但不知為何,心裡隐隐約約有些不安,似乎有什麼事超出了他的想象。
頂着逼婚成功的名頭,沈菁名正言順且理直氣壯地占據隔壁的床順利留宿。
隻是回房間之前,謝殊均拉着沈菁:“菁菁,你想好了?你确定要結婚了嗎?”
“當然,我不僅确定。”沈菁明白他對她忽然改變的擔憂,但她也有不能說出口的理由,“我想要結婚,一定要結婚,很想很想,還怕不夠快。”
謝殊均的目光愈發深邃。
兩人互道晚安,見她一副志得意滿的神氣模樣關上門,謝殊均無奈搖頭笑笑,搞得跟他禁止她入内了一樣,明明當初連牆啊櫃子啊這些的顔色都是問了她的。
正在門要合上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拖着常常的語調“吱”了一聲。
回頭發現隔壁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悄無聲息地打開些許,沈菁探出頭盯着他,偷偷摸摸像是暗中窺視的樣子又偏偏故意吱聲提醒他。
謝殊均将門重新打開,往前跨了一步:“怎麼了?”
成功吸引注意的沈菁見狀把門縫拉小點兒,縮着小半張臉在門後,一雙眼睛直直看着他:“需要我反鎖門嗎?”
他的愛人真的好可愛,心裡笑得逐漸禽獸,臉上還是溫和有禮:“要不還是我鎖吧,你反鎖也能自己開,畢竟你都逼婚了,人身安全還是我危險一點。”
被反将一軍,沈菁反思了下,覺得還是自己過于文明不夠不要臉。
推開門沖他抱拳:“是我臉皮薄了,甘拜下風!”說罷,也不管謝殊均的反應,砰的一聲關上門。
第二日,一大早,謝殊均猶如進自己房間一樣,輕不可聞地敲門意思意思了下,他敢肯定沈菁睡得很香,然後十分自在絲滑地打開房門。
沈菁側躺着,他一眼望去隻能看出她蜷縮得跟個蝦米似的,以及一個黑乎乎的毛茸茸的後腦勺。
直接繞到另一邊,就看到她被子嚴嚴實實遮到了下巴,恰好貼着她側臉的輪廓。
“這被子蓋的也不覺得熱。”将她臉頰下壓着的頭發小心翼翼地取出來,手撫在她臉上,感慨着,“怎麼會這麼可愛。”
被弄得臉上有些癢癢的,沈菁動了動腦袋,像是想要擺脫這種逗弄,卻反而在他的掌心裡輕蹭,惹得謝殊均輕笑起來。
女朋友兼未婚妻睡得很可愛,可愛到讓人很想動手動腳,叫醒她真是下不去手。
然後聽見他一聲惋惜,撫摸的動作變成揉捏,毫不猶豫地用上力氣:“菁菁,菁菁,醒醒,醒醒了。”
如果隻聽聲音的話,是很溫柔的,擡頭看看謝殊均的表情也是很溫柔的,但細看下沈菁被捏住的地方已經在泛紅了。
這個叫醒服務溫柔得實在表面,并且不是一個睡到自然醒的人願意體驗的。
沈菁迷迷糊糊睜開眼後,手已經本能地捂上臉了,意識不是很清醒地任由謝殊均撤回作惡的手,另一隻手撐着床坐起來:“殊均。”
聲音是很明顯跟平時不大一樣,這種剛醒來的懵懂軟糯是他都極少見。
“也是,畢竟人還在床上。”
沈菁的腦子還沒完全醒過來,并沒能反應過來他的意思,隻是坐起來兩手放在腿上環着堆起來的被子:“嗯?殊均,怎麼了?你說什麼?”
“沒什麼。”目光她臉上滑下來,在某處停頓了下,謝殊均伸手将擠在腰間的被子拉起來挂在她肩上,“有點兒很重要的事要提醒你。”
重要到她睡覺時的可愛樣子在這件事面前可以忽略。
他并沒有繼續說,而是耐心地給足了她反應的時間,讓她能夠清醒過來。
重要重要,沈菁幾乎隻是在心裡默念了兩遍就差不多恢複了正常的思考水平,但她下意識地想到了他們因此死又因此生的事,想到了她還在尋找的兇手、反抗的命運。
這個過程也就約摸十來秒,比謝殊均設想的時間要快許多。
沈菁把手從被子裡解放出來,有些緊張地捏着:“怎麼了?什麼很重要的事。”
其實她腦子還是沒完全醒的,不然她就根本不會以為此時還一無所知的謝殊均會把這當作很重要的事。
謝殊均的眼神不可避免地随着她擡手落下的被子移動:“……”沉默地再次拉上去,用她的手臂夾住,心裡替自己歎氣又替自己遺憾。
他就坐在床邊,傾身靠近她,目光專注看着她:“菁菁,我看過了,下周星期三是個很好的日子,宜搬家宜婚嫁。”
沈菁不由自主地睜大眼睛。
“我們結婚好不好。”
“你搬過來搬到隔壁,我們一起,一直一直一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