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口本拿得順利過頭,甚至一句詢問都沒有,原本多少還有些愉快于同沈晨關系的改善,但不得不說,朝陽這一盆冷水是潑得她透心涼。
順其自然吧,她告訴自己,不去過多期待也不用去防備。
沈菁扭頭看向身邊的謝殊均,拉起靠近她的那隻手臂鑽過去,将頭擱在他肩膀前面蹭蹭,給自己尋摸了個舒服的位置。
謝殊均垂眸看她,緊緊手臂環住她:“嗯?怎麼了?”
“沒怎麼啊,就是單純地黏人。”沈菁眨巴眼,一臉乖巧。
把手裡的書倒扣在一旁,謝殊均牽住她的手,又任由她反客為主把玩着自己的手指:“菁菁,你有想過希望要怎樣的婚禮嗎?”
跌進溺人的眸光,沈菁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然想過,我雖然以前有點兒恐婚吧,但是你知道的,我恐的并不是結婚,而是婚後的家庭生活。殊均,我想過的,和你的婚禮,很多次,西式中式室内草坪,各種各樣的。”
“嗯,我知道,我的女朋友并不是吃完不負責的人。”謝殊均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無論注視還是聆聽都極其專注。
沈菁聞言擡頭盯着他,一闆一眼:“嚴謹點,還沒吃到!”
“噢,菁菁,你是在暗示我嗎?”謝殊均嘴角漾起一抹笑,聲調帶着刻意的上揚在空氣中畫出波浪号,擁着她的手攀上她的臉頰,“很快就能吃正餐了,不要着急。”
“……誰急了,還有,請不要摸得這麼澀澀。”沈菁話說的正義凜然。
謝殊均才不信她的反應,摸的動作改為揉捏:“菁菁,你現在連言語上都變成了小矮子,等之後行動上可怎麼辦?抱膝翻滾嗎?”
急了急了,有個人急了。
“呸呸呸,我一向都是巨人,無論言行!”
謝殊均順着杆上:“巨人一般都在上面,菁菁你……”
好像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話。沈菁睜圓了眼睛,慢半拍地捂住耳朵瘋狂擺頭:“耳朵髒了耳朵髒了。”
“看來聽得很懂嘛,那你要當巨人嗎?”謝殊均絲毫沒有口出黃言的不好意思,他商讨的态度誠懇,“咱倆總得有人做這個巨人的,你先選吧。”
沈菁實在受不了跟他扯這些床笫之私,伸手去幫他手動閉嘴:“床上的事能不能不要随便說!不要随便上高速!”
感覺到他點頭才放下手,謝殊均一改剛才的輕佻風流,表情嚴肅:“好,但是我要糾正你一個問題。”
他話停在這裡,勾起了沈菁的好奇,如他想的那樣詢問道:“什麼?”
“菁菁,這不隻是床上的事。”
沈菁:“!”
說話的人仿若一點兒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清白的話,還在繼續說着更葷的話:“嚴格來講,書桌陽台浴缸沙發等等都可以。”
她的視線忍不住落在他們做的地方,将沙發巡視了一遍,忽然覺得屁股有些燙人。
腦子裡的廢料開始向着明亮的方向越發明亮。
掐住擴散的思維,沈菁一邊“啊啊啊”一邊兩手箍上他脖子兩側搖晃:“你閉嘴你閉嘴!”
謝殊均也不制止她的動作,而是一手摟住她的腰肢,一手按在她腦後,将她朝自己貼過來,稍稍低頭,唇瓣在她耳廓時有時無地摩擦。
他的聲音低緩顯得更有磁性,每一個字每一個音節都充滿了誘惑。
隻覺渾身都熱了起來,轟的一下,熱氣上湧思緒全無,沈菁溜圓的眼睛下方紅了臉頰。
“你你你,你變了!”
被譴責的人笑得溫文爾雅:“那倒是沒有,菁菁,我一直都想。這見着就要拆禮物吃大餐了,比較按捺不住,抱歉,你多體諒,像我們這種自我克制多年的人,總要偶爾變個态的。”
被他不要臉的發言所震撼。
沈菁想起那半年婚姻生活他的花樣手段,開始反思,她為什麼會覺得那是婚後覺醒的天賦?
這分明是蓄謀已久!
這段小孩子聽不得的對話不知道是真的告一段落還是中場休息,反正瞧着兩人嘴巴是停下來了,朝陽糾結得擰巴着五官。
略微思忖,還是遲疑着提出建議:“沈菁,下次你們聊這些私房話的時候,記得提前把我屏蔽了。”
這居然還有觀衆在看現場直播!
沈菁臉都要青了,強詞奪理:“你為什麼不設一個青少年觀看模式!”
青少年?你家族譜都沒我活得久好嗎!
“你要不要聽聽你說的話有多不講理?我能知道你們這麼不見外嗎!”朝陽不接受她的無理取鬧,“我剛剛自動屏蔽已經很善良了。”
哦,原來屏蔽了。
“那就好那就好,還挺懂事哈,記得繼續保持。”
沈菁松口氣,她的臉面還在,想到這,她端詳着謝殊均的臉,暗歎自己臉皮還是不夠厚。這種怅然流露出來,謝殊均問道:“看着我歎什麼氣?”
“沒什麼,隻是覺得人類進化的方向各有所長,比如你的臉就進化得防禦力極強。”她認真得像是說着什麼研究結果。
謝殊均似笑非笑:“其實不止,我還有其他地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