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殊均皺皺眉,再敲了三下,結果還是沒人應聲。
聽到擰門的聲音,黑暗裡沈菁的眼睛更加亮了,朝陽甚至覺得她就差一條尾巴在身後甩了。
窗簾買的極好,屋裡一片漆黑,随着門被打開,屋外的光亮随着不斷放大的門縫争先恐後地鑽進來。
怕一下子光太盛晃到她眼睛,謝殊均将門開到将将容他通過的寬度,人還沒完全進來,就聽見一聲可愛至極的“哇”。
“吓不吓人?怕不怕?”
“我可真是怕極了。”不再管門和光線,他伸手輕推門,大步跨進來,轉身熟練地摸上開關。
雖然醒了會兒了,但黑暗環境裡一下子開了燈還是有點刺眼,沈菁條件反射地擡手擋了擋,還沒說話就被人摟住,溫潤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晃眼睛了?緩一緩。”
謝殊均撫着她有些亂的長發,将她輕輕按在懷裡,低頭在她額前吻了下。
兩人享受着這安靜的擁抱,直到拖鞋上放上來一隻腳丫,他覺得有點兒不對勁,朝下一看才發現她還光着腳。
“沈菁,你是不是想挨打?”謝殊均想到他們還在這抱抱,結果這姑娘居然沒穿鞋,有些不高興,“給你說了不能光腳不能光腳,怎麼就是不聽!”
攬着她的手往下一滑落到她纖細的腰肢上,手臂一用力就将她輕輕松松抱起來,幾個大步就走到床邊将她放下。
見他好像是真的氣,沈菁無辜的表情頓時可憐兮兮:“你兇我,一大早就兇我,等會兒就要去領證了一大早還兇我……”
這定語是越來越多,哪怕明知道她是裝的,可即便這樣,他依然氣不起來了。
歎口氣,起身摸摸她頭:“在這等我。”
沈菁目送他出去,兩手撐在大腿兩側,開始晃腳。
等謝殊均回來,入目的便是她這樣一副自在得不得了的場景,半點兒不見剛剛可憐的影子,他無奈笑笑,拿她哪有什麼辦法。
蹲在她面前一腿似跪,他逮住一隻歡樂極了的腳丫,用手裡的帕子擦拭着她的腳底:“菁菁,不要光腳,地闆是冷的。”
她目光注視着他,輕輕“嗯”了聲,。
細緻地沒落下一丁點兒皮膚,謝殊均将帕子翻折了一下,用幹淨的那面擦着另一隻腳。腳腕傳來和他肌膚相貼的觸感,腳底的帕子溫熱又濕潤。
“殊均,你真的好好。”
沒有什麼能溫熱過他的溫度,這世上最适宜她的溫度永遠是謝殊均。
他的名字在沈菁這裡從來不單單隻是個稱謂,它還是個名詞,能衡量能代表好多,它還是個形容詞,能形容她最愛的一切。
謝殊均在擦幹淨後還握着兩隻腳腕看了看,最後半蹲着在她唇上吻了下:“行了,甜妹,快去換衣服洗漱然後吃早餐。沈菁菁,你今天敢耽誤我大事,我饒不了你!”
“嗯哼,彼此彼此。”下巴一仰尾巴一甩。
不知道是因為工作日大多數人要上班的原因,還是因為就單純沒人結婚,反正,結婚的人是真的不多。
沈菁甚至聽到後面的小姐姐說:“如果領證要收我十塊錢,我就要重新考慮這段婚姻值不值我花這十塊錢了。”
“……”對這段婚姻的預算這麼低的嗎?
可能是吧,從她進這個地方,這裡的新人就沒超過三對,還有一對吵着架罵罵咧咧地走了,反正工作人員态度比她去拍身份證時親切友好多了。
謝過對面笑容和善的工作人員,沈菁跟着謝殊均一邊往外走一邊感歎:“真的是物以稀為貴啊。”
“菁菁,你拿着我們新鮮出爐的結婚證想其他事不太合适吧。”謝殊均禮貌微笑。
“……我沒有!我是在想我們這照片真好看,好看得稀且貴。”察覺到他語氣裡的危險氣息,沈菁立馬義正言辭開始狡辯。
懶得跟她計較這一聽就是玩兒的借口,牽着她朝停車的地方走。等沈菁系好安全帶,他狀似平常道:“趕快多看兩眼你的結婚證,該拍照拍照,該紀念紀念,抓緊時間。”
“嗯?為什麼?”沈菁看看手裡一隻緊緊捏着的紅本本。
謝殊均打開結婚證舉起來拍了好幾張,放下手機認認真真看了遍,神情莊嚴地拿出了個文件袋,将結婚證放進去。
“因為你回家得上交,我要鎖保險櫃你就拿不到了。”
沈菁不可思議,她大為震驚然後直接問他:“難道你保險櫃我打不開嗎?”
連保險櫃都不給開了!剛結婚家庭地位就一落千丈?新婚妻子就這待遇,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