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菁把手機放進小挎包裡,拉上拉鍊:“等等。”
說着,她停下腳步,被她挽着的謝殊均看向她低聲詢問道:“怎麼了。”
“沒怎麼。”嘴上這麼說,挽着他的手想要從他的胳膊和身體之間取出來。然而并沒有成功,謝殊均手臂一合,就将她手腕卡住。
沈菁掙了掙,沒掙開,然後看向他。
低頭再扭扭手腕掙了掙,還是沒掙開。
“……你幹什麼呀。”便是控訴,她的語調都像是在撒嬌。
“謝太太,這話是我想問你。”謝殊均胳膊上用力,不放她出去。
沈菁白了他一眼:“我取包!”
謝殊均這才松開她,任由她取出手去。又見她另一隻手環住手腕兒轉了轉,眉頭一擰:“太用力?疼了?”
“嗯?我怎麼覺得這話聽起來怪怪的。”好像很容易想偏啊,嘟囔了句才回答他,“沒有,倒也不至于這麼脆弱。”
謝殊均盯着她手腕,仔細确認了下,确實也沒紅沒印子,視線往上挪到她臉上,擰着的眉松開又是一揚,意味不明:“菁菁,不要急,你想要的我什麼沒給你?”
脫下斜挎包正拎在手中的動作一頓,沈菁擡頭看着他,踮起腳舉着包鍊往他頭上一套,目露挑釁:“那我想要你今晚睡隔壁,你給嗎?”
順從地低下頭,等她挂好了動作熟練地擡起右手穿過去,調整好位置:“嗯,你剛剛說什麼?我剛剛說了什麼?”
切,就這,如果不是顧及形象和多年來的習慣,她怎麼也要朝他豎個中指。
“殊均,你避而不談裝傻的樣子看起來真不聰明。”
摸摸她的頭,謝殊均先是歎了口氣,然後狀似惋惜:“傻孩子,看起來聰明有什麼好處嗎?是能吃上肉,還是能過上幸福生活?”
沈菁:“?”
好的,那麼問題來了,你說的是哪個字,幸還是性?
這個疑問似曾相識。
兩人去推了推車,當然,背包的是謝殊均,推車的自然也是謝殊均。
“我的任務就是選購,哦對了,給錢的也是你噢。”沈菁扒拉着他胳膊,搖頭晃腦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然而,有個詞叫得意忘形,然後,再過不久她就會“自食其果”。
她這樣子跟個十六七的小姑娘似的,看得謝殊均眸光一閃,心裡招式想了很多,面上全然不顯,隻是如舊的溫柔:“嗯,不過你最主要的任務是跟着我,不能丢了。”
左手拍拍胸脯,沈菁昂首道:“你放心,丢不了!”
雖說需要買哪些菜哪些東西心裡大抵有數,但或許是今天日子極好天氣也極好的緣故,他們心情也是極好的,從賣場入口慢慢走慢慢逛,穿行在排列整齊的貨架之間。
這個超市比他們計劃的花的時間更多一點兒,買的東西也比計劃的更多一些,倒也還好,回去稍作休息準備晚飯也差不多。
松開手裡的袋子,攤開手掌心裡果然有一條陷下去的印子,沈菁淡定地看着它緩緩回彈,等有些麻掉的手恢複過來。
謝殊均正在将口袋裡的東西拿出來一一放置在料理台上。
沈菁到他側後方站着,伸出另一隻手扯扯他的衣服。
“怎麼了?”謝殊均沒有回頭,而是将那一盒盒菌菇碼好放在洗碗池邊上,方便等會兒洗。
“紅了,手紅了。”說話的聲音一聽就是個小可憐。
在謝殊均轉身的那一刻,臉上立馬變的同款可憐兮兮,癟着嘴,瞧起來委屈得很。他牽住她遞到跟前兒的指尖,掌心的紅痕還是挺明顯。
對上他的目光,沈菁癟着的嘴更癟了點兒。
謝殊均很無奈,他如何不知道沈菁實則是個堅強又倔強的性子,吃苦受累時是一個字不提,事兒幹完了才說都隻是撒撒嬌罷了。
可是,哪怕她是為了撒嬌,但看着她這樣子,他怎麼可能不心疼。
松開去擰開水龍頭沖沖手,才拉過她的手:“都叫你不要提,在下面等我放了東西就下來,你非要跟我能。”
他的話似是怪罪,其實滿是心疼,他揉搓着她手掌的動作輕柔至極。
沈菁很明白很享受,也很滿足:“嗯嗯,下次讓你一個人受累,我在旁邊給你加油。”
“每次都這麼說,下次記得做好拉拉隊的本分。”他如何不知道她,哪一次不是做完了才說的。
沈菁不以為意,反而笑嘻嘻的:“那你對我好一點啊。”
“沈菁菁,什麼都給你了,還要怎麼好一點啊。”謝殊均一隻手捏上她臉頰上的肉,沒好氣道。
聞言笑了兩聲,她反握住他的手左右輕微晃晃:“我幫你一起收拾菜呀。”
謝殊均翻過她的手,本來隻是提了重物壓的紅印而已,也不是什麼傷痕,這會兒看着已經消退了許多了。
沒有拒絕她的參與,輕輕在她掌心拍了下:“你先把東西收拾下,該放冰箱的放冰箱,該放櫃子的放櫃子。”
“該吃的吃肚子。”她跟着接嘴。
“那還是要先洗洗涮涮鍋裡燙燙的。”謝殊均放開她,在她唇上一觸即離。
沈菁撅嘴:“咦——,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