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進一點,生死不論?還是保守一點,考慮清楚再去?”沈菁看着這碗粥,眼裡卻半點兒沒聚焦在上面。
朝陽冷漠道:“你有這個為難,就說明你已經比較激進了。”不然誰沒事張口就在考慮要不要生死不論的。
沈菁沒有反駁它,舀了一勺粥咽下去才道:“這個度太難把握,主要是沒個定義,會不會被發現、從哪裡被發現都是由它決定,對這個标準我全然不知。如果想要徐徐圖之,也不知道該如何徐徐,而且,朝陽,我的時間也不是完全無限的。”
它當然知道,這個時限還是跟它簽的協議呢。
明白她話中的道理,但是不管怎麼去試,不說細綱,那也得有個大綱吧。朝陽便問她:“那你準備怎麼試?怎麼激進?”
“倒也不一定很激進吧,還沒想好呢。”想到謝殊均,沈菁神色柔和了些,“我這才剛結婚過上新婚生活呢,也沒那麼急着找死。”
朝陽翻了個白眼,心裡唾棄她跟個戀愛腦似的,滿腦子謝殊均。
沈菁自然不知道它的心理活動,不然應該會同樣送它一個白眼,她是不承認自己是戀愛腦的,她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朋友,隻是謝殊均是最重要的那部分而已。
“試探嗎,一個直接點的就是等它睜眼的時候去說些做些它不愛聽的話不愛看的事,但這個賭的成分太大了,你也說了,它并不是時時刻刻都呆在那個人身邊盯着的。”她手裡的動作頓住,這個辦法屬于要撞運氣的蠢辦法,大抵是無奈之選。
沈菁面上沉靜,心裡思索着:“另一個,就是主動引它來了。”
朝陽皺皺眉,不是很明白:“引它來?你要怎麼引它來?你就這麼确定那個人是遊禮了?”
“個人感覺吧,我覺得最大可能性的就是他了。”這個事情沈菁也不能說百分百是他。
至于怎麼引,這個大體還是有點兒思路的:“它最見不得的,不就是發展走向改變嗎?我們現在能确定的是,生艾跟那個人有關,十有八九是夫妻關系。而有猜測的是,大概率是跟謝家有關,那無非就是合作或者對立。”
“還或許是踏腳石了。”沈菁眸色一沉,這其實才是最符合劇本的設定吧,踩着謝殊均上位。
是這麼個道理,朝陽默默點頭:“那你準備怎麼下手?”
“嗯?下手?朝陽,你在說什麼呢,搞得我好像要去謀财害命一樣。”沈菁驚詫地偏頭看它,“《刑法》麻煩了解一下。”
不明白她的情緒怎麼會這麼來去自如,朝陽面無表情:“哦,這樣嗎。”疑問語氣詞結尾硬是被它說的又幹又硬。
沈菁心裡小小吐槽了一下,然後才正色道:“謝家公司那邊我不懂,也很難去影響到什麼。但是,生艾這裡還是有插手的餘地的,我隻需要證實會跟她在一起的那個就是遊禮,然後攪和一下?”
可是難度也是在這裡,她要怎麼去證實那個人是不是遊禮然後去插一手,畢竟他們倆現在看起來還沒有太熟,比明生艾和程賢他們幾個關系都還差一些。
糾結了許久,沈菁鄭重其事:“要不,還是生死不論吧。”
朝陽:“……”
這個問題不能一直想,不是因為費腦,而是因為沒什麼大用。
她收拾了鍋碗盤勺在沙發上窩了會兒,就去搞事業了。畫畫本來就是她的興趣,不然她也不會在明明文化課成績也能考個好大學的情況下,突然決定去學美術走藝考。
這一畫就到十二點了,朝陽看她全神貫注地畫稿子,提醒她:“十二點多了,你不吃午飯嗎?”
沈菁頭也不擡:“這才吃完早飯兩個多小時,又不餓吃什麼午飯。”
話音剛落,一旁的手機響了聲。正在上色的手動作一頓,遲疑了下還是伸手拿過手機,是謝殊均發來的消息。
殊均:【菁菁,吃午飯了嗎?】
沈菁陷入沉默。
耳邊傳來朝陽毫無波瀾的:“哦豁。”
在謊報軍情和坦白從寬中小小地掙紮了一番,還是決定實話實說:【……還沒,馬上就吃。】
剛剛吃上飯的謝殊均看着這話,不是很相信:【是馬上就吃,還是馬上就點?】
菁菁:【……現在就點。】
謝殊均就沒再回話,手機放在手邊,等着手機那頭的消息。約摸過了五六分鐘,又聽見熟悉的提示音。
菁菁:【點好了,需要給你截個圖嗎?】
殊均:【好,你發。】
沈菁:“……”
她隻是想表示自己真的點了,增加點說服力,沒想到他居然還真的要截圖!這麼想着,憤恨地返回去截圖,然後發給他。
菁菁:【沒想到你這麼不信任我……我的丈夫竟然不信任我……】
緊接着發了個動畫表情“受傷.JPG”。
謝殊均輕笑,沒有再回消息,而是直接打了電話過去。
剛剛撥通,便被接了,耳邊跟着就是一句:“你居然懷疑我,你不相信我,這真令人難過,尤其令剛剛結婚的人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