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晚上,沈菁都會都會用那麼一點點時間去看後面的天氣預報。
每次見她拍着胸脯松口氣的樣子,謝殊均都覺得好笑:“是誰說天氣預報當不得真的?”
沈菁聞言便瞪眼看他:“呸呸呸,别胡說八道,它近來表現得很好很吉利,你可千萬别晦氣。”
掀開被子坐上去,挪到她旁邊探頭看着她手機:“明天是陰天,還吉利呢?”
沈菁松開右手,食指指着後邊兒那個小太陽:“這兒呢這兒呢,隻要婚禮那天天氣晴朗,我管明天是五月飛雪還是天降冰雹。”
跟明天那朵雲比起來,二十一号那天的小太陽确實漂亮得多,讓人很是愉快。
伸手拿過她手裡的手機,扭身放到床頭櫃上:“既然這樣,那今晚上先來感受一下巫山雲雨狂風驟雨吧。”
“啊,你就算把這事說得再清新脫俗含蓄委婉也改變不了你是個禽獸的本質,而且也不用把我手機放到你那邊兒吧,每次都是,我這邊有櫃子!”沈菁兩手空空如也,啪啪地拍在被子上。
朝陽面無表情:“……”
哦,在預告了嗎?那拜拜了,明天見。
“自閉”模式打開前,它看到謝殊均已經在扒拉她了,模式開啟得很及時,最後見到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它閉上眼意識睡過去。
第二天天氣果然不好,瞅着就不是讓人想要出門的天氣。
天上下刀子都得去上班的謝殊均依舊早起去上班,但是自由工作者的沈菁依舊可以選擇自由工作。
“朝陽,今天不用工作哎,真好。”沈菁倒在沙發上,投影儀放着電影。
它看着裡面皮膚純白如雪,嘴唇赤紅如血,有着黑瀑布一般烏黑亮麗的頭發,還戴一個漂亮的紅絲綢發卡的女主人公,此刻她正睡在幾張小床拼起來組成的大床上。
“不用這麼謙虛,你已經休假一周了,今天是第八天,你還記得你的繪畫闆長什麼樣子在哪裡嗎?”朝陽“哦”了一聲,又問她。
沈菁眼睛盯着電影,手裡拆着巧克力包裝的錫紙:“反正在家裡吧,過兩天就辦婚禮了,我難道不該放婚假嗎?”
朝陽看着畫面裡回家的七個小矮人:“所以這就是你看動畫片的原因嗎?”
她小幅度點點頭,很敷衍地“嗯嗯”了兩聲。
見她這樣子,朝陽有點兒不高興,想說什麼,話到嘴裡又緊急咽回去,在空中居高臨下地睨了她一眼,心裡哼了聲,等會兒在跟你說。
于是等啊等,等到整部電影就剩了最後七八分鐘。
朝陽開口抛出問題:“你知道嗎?”
“知道什麼?”沈菁順嘴答道。
“網傳這個故事設定,公主十四歲王子三十一歲呢。”它無視沈菁逐漸僵硬的表情,看着畫面,“哇,他們婚後很幸福吧,被寵愛的像個孩子呢。”
從這一連串沒有起伏的語氣詞中就能明白,朝陽是故意的。
十四歲難道不應該本來就是個孩子嗎!
沈菁臉已經不隻是僵硬了,還臭得要命。它視線重新落到她臉上,平靜道:“哇哦,你現在像吃了屎一樣。”
“……”
謝謝,本來還不至于,你說了過後有那感覺了。
不過,十四和三十一……這什麼垃圾設定。
把遙控器夠過來,她退出播放:“朝陽,麻煩把‘合理合法’四個字打在公屏。不過,你赢了,成功報複到我了。”
朝陽語氣如常:“什麼報複?誰報複?報複誰?我怎麼聽不懂。”
沈菁随機挑了個光輝偉岸的紀錄片,暗歎朝陽真的是長大了,不可愛但更可惡了。
顔色并不明亮的辦公室裝修得很顯格調,落地窗對着的天空不見陽光,可向下望去,如蟻般小小的人們大多仍是步履匆匆。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穿着一身西裝,粗略看去有幾分正經模樣,可多看兩眼,就能發現他不光沒打領帶,而且内着的襯衣解開了兩顆扣子,兩邊領子歪來倒去,還有親密後的痕迹堂然露出。
“遊禮,你說……”話剛起了個頭,卻又改口,“得得得,我放下來放下來。”
在遊禮不鹹不淡的目光裡,鐘迪剛想要支到小桌上的腳放回去。但整個人還是跟沒骨頭似的倚在沙發背上:“那項目應該沒問題了吧。”
這是個高興事,遊禮坐在面朝門背對落地窗的單人沙發上,放下手中的茶杯,心情不錯:“嗯,以謝氏的實力聲譽這個項目很好拿下來,已經重新準備好資料了,等謝氏那邊合同一簽就報過去。”
鐘迪也高興,他們家是連遊氏都不如的,連遊禮都搞不定這個項目,自然也跟他無關,但好在遊禮同意他參與進去,怎麼也可以賺筆大的。
“所以謝殊均那個人不懂就不懂,公司上的事多餘問他,他也就是個看病治病的醫生了。”鐘迪諷刺笑着,“多好的項目,他還給臉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