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菁埋着頭,盯着那點兒小細節:“啊,哦。”
一看她這樣就知道沒聽見,朝陽靠近點:“沈菁,謝殊均回來了,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顯然,朝陽已經想起來沈菁最開始說要做飯的。
可能是朝陽靠的有點兒近,聲音響在耳畔,還有點說話間氣息拂過的癢。
這下才是真的清醒,沈菁擺了下頭:“啊?你說什麼?”
“……”
“我說,你老公回來了,你的食材還呆在原本的地方。”
沈菁:“……”
眨眨眼,小嘴微張,一雙眼兒逐漸瞪圓,那點如夢初醒的震驚表現得淋漓盡緻。
謝殊均洗完手出來見到的就是她這樣一副表情,可愛極了。
“看來是想起來了。”謝殊均站在那沒動,語氣裡不掩調侃,“沈菁菁,我的現成在哪裡?”
沈菁心虛了兩秒,幹脆歪歪頭跟他眨巴眼,故作乖巧,也不回答。
反正謝殊均很吃這套,一頓飯而已,小問題。
謝殊均确實很吃這套,伸手抵抵額頭,有點兒無奈:“行了,去挑點葉子菜,我換完衣服來煮面條。”
認錯要有認錯的态度,沈菁聞言想了想:“需要我幫忙嗎?”
轉身走了兩步的謝殊均重新慢悠悠轉回來,意有所指:“幫什麼?脫衣服還是穿衣服?”
這樣的寶寶巴士她怎麼可能認輸,沈菁面帶微笑,拿捏着眼神勾他:“都幫也不是不行,看你需求了。”
謝殊均朝廚房揚揚下巴,笑意寵溺:“别光跟我嘴上皮,快去,溫飽問題優先解決。”
說是等現成的人最後自食其力,說要做飯的人最後隻出力了選菜和遞碗。
“謝爸爸有聯系你嗎?”
“嗯,昨天下午就問了我兩句,我還沒跟他細說。菁菁,不要急着咽。”謝殊均看着她提醒了一句,見她咀嚼的動作慢下來才繼續,“先不急,我的想法是過兩天再說,這兩天先照舊。”
這個兩天自然隻是個虛數,并不是真的就是兩天。
雖然恨不得遊禮現在立刻馬上就去死,但她還是懂局勢的,現在命運在那邊守株待兔,最好的就是先按兵不動。
“我沒跟爸回話他那邊也不會動,我們再想想到底要怎麼做。”
沈菁颔首,論腦子,自然是謝殊均的比她好用多了。
“不過,菁菁,你什麼時候改口啊?”
她擡頭茫茫然望着他:“嗯?改口?”
謝殊均跟她對視,笑了下:“我是說,你什麼時候跟我結婚?”
“?”
“……”
朝陽目睹沈菁表情從不可置信到委屈巴巴的全過程,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見她嘴已經撅得能挂油瓶了,謝殊均眼中笑意更濃:“哎喲,這麼委屈啊。”
“我不該委屈嗎!你變了,你都不把我捧在手心裡了!”
如果她沒有加上“嘤嘤嘤”的後綴的話,看起來會可信一點。
謝殊均表情一斂,認真起來:“菁菁,我的求婚方式都被劇透了,可是想要換一個方式,一時間也想不出來更好的,可是菁菁,我不想浪費時間,也不想随便敷衍你。”
說到這,他停滞了下,難得見他猶豫不決:“雖然我也不知道這樣說是不是顯得更敷衍。”
沈菁“噗嗤”笑出來,點點頭,一本正經:“有道理,沒想好方式就随便求婚和直接不要這個儀式來求婚,到底哪個更敷衍。”
謝殊均無奈:“都不好,但是我太想了,我等不了了。”
她佯裝嚴肅地思考了兩秒,才一臉鄭重道:“那行吧,該我的戒指和皇冠可得還給我啊。”
想到櫃子裡早就準備好的東西,他也笑起來,看着她的目光裡猶帶着心疼和歉疚:“好,都是你的,本來就是你的。”
兩人吃完飯,碗自然是謝殊均洗的,畢竟就兩個,也沒必要麻煩洗碗機。
沈菁趴在床上晃着腿看着坐在書桌前的謝殊均:“這是情趣嗎?昨天睡我床,今天睡你床?”
轉身望向她,謝殊均手裡還捏着筆,那是沈菁以前送他的鋼筆,對她而言很不便宜,對他而言卻很是一般,但他很愛惜,用了好幾年,上面連個劃痕都沒有。
“那你把衣服收拾收拾搬過來吧,如果你喜歡,這屋裡哪張桌子椅子我都可以陪你。”覺得可能還不夠,他又加了句,“或者你選幾張地毯?算了,不衛生。”
“……”
發現他是在認真的考慮,某些回憶侵襲着她,沈菁警惕往後縮了點兒,白嫩嫩的腿兒也不晃了。
“你好變态。”
面對這指控,謝殊均笑得更溫柔了:“别這樣,等我做了你再說,現在我會覺得很冤枉的。”
可是,對她而言,這并不是在冤枉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