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榕同樣認真的朝着餘問點頭。
“你說要解除實驗體的開關功能,還要讓他自啟動?”餘問不可置信的看向蘇榕,要知道的蘇榕來的那天他可是被實驗體自己啟動給吓個半死,連夜加班增加開關防護,現在居然要解除他加固好的功能!
“我沒什麼問題。”裡亞諾沒什麼表情的通過了這項提議。
“不是,還有那個自清潔功能是什麼啊!他防水的好嗎!”餘問顯然是有些無法接受蘇榕提出的需求,他看到仿生人蘇一臉上溫和的笑意隻覺着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哦?是這樣嗎。”蘇榕轉頭看向仿生人蘇一,隻見他目移躲開了蘇榕的審視,一副和自己無關的機械待機狀态。
“好了好了,實驗體進化過程中必然要走向自啟動狀态,自清潔功能暫且先不用添加,餘問記得提高機械性能,裡亞諾修改一下啟動功能,蘇榕一會我會給你發下次外出訓練計劃,就這樣決定了。”
米謝爾出來主持大局,餘問少數服從多數認命的去研究機械性能去了,裡亞諾和米謝爾也回到自己的工作室去工作了。
*
蘇榕因昨天的外出訓練計劃的烏龍被批準提前下班休息,但她卻沒有和往常一樣直接回家,而是轉乘變換了幾趟交通工具後到達了最終的目的地。
江市作為智腦總部的發源地也理所當然的成為了仿生人投入日常使用的第一批試點城市,快速的發展與變化為這座城市帶來了生機的同時也帶來了衰敗。失業問題在這座城市格外嚴重,部分體力工作者工作被替代,隻能依靠社會保障生存,更多的腦力工作者競争内卷更為嚴重。
畸形的城市發展衍生出了灰色地帶。十年前,曾經爛尾樓遍地的老居民區變成了如今的黑市。每當夜晚霓虹燈閃爍,黑市的各個店鋪開始營業,歡迎這各色各樣的人們進行交易和消費。
區别于新市區的幹淨整潔,這裡顯得更加生動雜亂。黑市沒有飛翔于天空的仿生貓頭鷹,隻有零星幾隻改造過的殘缺貓頭鷹飛在行人的肩旁,看起來像是私人物品。天空中的最後一抹餘晖逐漸消失,夜晚降臨,黑市逐漸展現出了它的生命力,三年前蘇榕曾來這裡尋找過蘇一下落的消息,但卻一無所獲的離開了江市,這次她帶着檔案和項鍊又一次踏入這裡。
“老闆,來活了。”蘇榕走進一家不起眼的鋪子,門口的機械鹦鹉吆喝着店主人出來迎接客人。一個身形魁梧的男人從簾子後走出,昏黃的燈光下,蘇榕看清了男人的右手臂是機械體,因為機械臂大小和身形相稱所以看起來并不突兀。
“怎麼?這是我從拳擊仿生人身上卸下來的,沒見識過底層人的機械軀體嗎?”男人注意到了蘇榕視線沒好氣的問道。
蘇榕搖搖頭,她确實沒有見過,但是聽說過。如果有錢人有殘疾會用逼真的仿生手臂來恢複日常生活,但普通人無法同時負擔的起高昂的手術費和精巧的仿生機械體,黑市生活的人們更是直接用報廢的仿生人軀體進行手術拼接。
“哼,我看大街上那些高級仿生人恐怕是比我的機械臂還要高級上不少,萬惡的智腦總部。”
蘇榕往後退了兩步,确認了自己的總部工牌和名片都在工作包裡藏得結結實實。
“說吧,有什麼委托。”
蘇榕又重新走近,将早就取下的項鍊和準備好的檔案放到櫃台上面。
“我想知道這兩樣東西的來曆。”
門外騷亂聲響起,蘇榕警惕的收起了櫃台上的東西朝着窗外看去。
“喂,别那麼膽小,門外的老鼠很快就會被清理幹淨,交易還做不做了。”
蘇榕并沒有回魁梧男人的話,因為她看到了男人口中的“老鼠”正是這兩天消失不見的塔莉,隻見塔莉牽着另一個和她看起來差不多身形的女人躲避着其他人的追趕。
“她們兩個,我要保下來,這個委托你接不接。”蘇榕指了指門外的兩人,也顧不得太多,直接從工作包裡掏出了她今天取出一沓現金,外界已經不再流通的現金正是黑市廣為流通的交易币,魁梧男人瞪大了眼睛堅定地朝着蘇榕點頭。
“接,這單我接定了!”
*
十五分鐘後,幾人氣喘籲籲地站在魁梧男人的店裡。
“你這,你這得加錢。”
蘇榕喘着粗氣連連擺手:“加加加。”
蘇榕看向狼狽不堪的塔莉,此時的女生已經不見了往日的傲慢跋扈,灰頭土臉的樣子甚至看起要都要哭出來了。塔莉身旁那個看起來和她年齡相仿的女人卻一言不發依舊保持沉默地樣子,看起來甚至沒有一絲奔跑後的疲憊感。
“我說你這個小姑娘膽子也是夠大,竟然敢帶着殘次品來黑市,這不自投羅網嗎。”
蘇榕腦子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殘次品,難道這個陌生女人和昨天塔莉說的姐姐有什麼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