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突然響起,女護士走了進來,一臉急切的将電話塞進蘇榕手裡。蘇榕茫然地接過,聽到了對面傳來的聲音。
“喂,你是蘇榕嗎,江市福利院旁邊公園的流浪漢還記得嗎?來趟警局,他要确認你的人身安全……”
蘇榕挂斷電話,突然想起自己信誓旦旦的對着流浪漢說要親自把錢交到他手裡。之前逃跑的時候顧及不了太多,直接把錢和便簽放在塑料袋裡,沒想到這個流浪漢這麼認真負責。蘇榕把手機還給女護士,打算現在就出院。之前福利院金屬房子裡自己的手機被院長摔碎,現在得買個新的,順便再給流浪漢和福利院的孩子們買些禮物,至于租借的出租車隻能延遲還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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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門口,蘇榕将提前準備好的被子等日常用品交給流浪漢。馬上就要入冬了,這些東西對流浪漢來說還是有用的。
“如果有什麼事下次還可以找我。”流浪漢接過禮物,認真對着蘇榕說到。
蘇榕想了想,覺着應該不會有什麼跟福利院相關的事出現了,但她還是點了點頭,表達了對流浪漢的謝意,順便留下了自己的聯系方式。她告訴流浪漢如果福利院附近有什麼可疑的人可以及時聯系自己,她也會跟這次一樣給予相應的報酬,也許真的會讓她得到什麼意外線索也說不準呢。
走出警局,蘇榕坐回租借的出租車裡,和仿生人蘇一去了距離這裡很近的福利院裡。出租車緩緩地停在福利院門口,有警戒線被拉起。蘇榕和仿生人蘇一拿着買好的禮物走上前去,經過身份和物品的确認和檢查後,兩人順利進入到福利院裡。
福利院被劃分為兩塊區域,一塊是可以進行正常活動的安全區,一塊是仍在排查線索的調查區。蘇榕走進安全區的院子裡,看到了一群正在玩耍的孩子,她将帶來的零食和日常用品交給了臨時的志願者。
有個瘦弱的孩子怯懦的跑到蘇榕面前,小心翼翼地看向她。
“怎麼了,小朋友?”蘇榕俯下身體,和孩子對視。
“小,小豆子還好嗎?”
蘇榕愣住,不該如何作答。但眼前的孩子卻很快的明白了些什麼,眼中瞬間蓄滿淚水。
“謝謝,謝謝你,能把壞院長趕走。小豆子是我們宿舍唯一參與過暗地交易的人,我們都害怕極了,隻有他沖出來保護我們。其他宿舍參與過暗地交易的人昨晚都消失了,我隻希望小豆子還能好好的活下去。”
蘇榕面容嚴峻,其他宿舍進行過實驗的孩子都消失了嗎?看來她們逃跑那天詭異的順利并非偶然,就連小豆子直接病發的事情也是注定必然。那些暗中交易的人料定了她們無法獲取暗地交易的具體線索,就連快速伏法的院長也許隻是表面的遮眼法而已,福利院背後的真相也許比她想象的還要埋得更深。
天色逐漸變暗,志願者帶着孩子們回到宿舍裡,蘇榕和仿生人蘇一乘坐出租車離開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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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榕還完了車,準備回家,她打算将仿生人蘇一安頓在家附近的酒店裡。不知為何,蘇榕現在已經沒辦法把仿生人蘇一當成一個實驗品,而是将其看作一個各方面都和蘇一很像的成年男性,兩人住在一起肯定很不方便。
“走吧,你今晚住這裡。”蘇榕走到家附近不遠處的酒店門口,看向眼前疑惑不解的仿生人蘇一。
“你呢?”
“啊?我回家啊。”蘇榕想當然的回答,她剛想拉着仿生人蘇一進入酒店大廳,卻發現自己怎麼都拉不動眼前人的軀體。
“不是,又故障了嗎?明天我要找餘問給你腳底加個自動滑輪,這樣你故障關機了我還能推得動你……”蘇榕邊想着增加功能的可行性邊往前繼續拉仿生人蘇一,但話還沒說完就被身後人反向拉了回去。
朦胧的月光和街上溫馨的燈光照映在仿生人蘇一的臉上,讓蘇榕分不清眼前人是在溫柔的笑還是在可憐巴巴的看向自己。
“你舍得把你的實驗品扔在酒店裡嗎?”
蘇榕眨眼看向仿生人蘇一,恍然大悟!是啊,如果把實驗體單獨放在酒店的話,弄壞了怎麼辦。她現在還是智腦總部的員工,每個月開的那點工資可能還不夠仿生人蘇一仿真手臂的零頭,更何況他還是總部的秘密進行研究的實驗體。
“嗯,說得對,今晚你睡書房吧。”蘇榕點點頭,拉着仿生人蘇一往家的方向走去。
來來往往的行人目睹了這一切,一緻認為這是小情侶熱戀時期的把戲。剛準備迎客的酒店前台,收回腳步,一副還是被我猜到了結局走向的樣子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