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老闆再次茫然地擡起頭時,看到的就是審判長身旁的侍者遞給自己的資料。他胡亂地翻動着資料,詫異地看着資料上面的具體内容。他将資料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激動地走向仍舊面色如常的審判長。
“所以,您老早就知道了?”
審判長搖着頭笑了笑,他手中拿着棋子落在了一處地方。
“現在可以繼續下棋了嗎?”
*
江市郊區,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敲響了倉庫大門,在黑夜中顯得格外刺耳。突然,倉庫門内伸出一隻手,将那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迅速拽入門中。
“怎麼?把1号實驗品安置好了嗎?”戴帽子的男人嚴肅地問到剛被他拉進倉庫的男人。
“唉,别提了。那個叫蘇榕的女人從黑市回來後就寸步不離地守在1号實驗品身邊,怎麼也無法下手,不過……”男人脫下自己的手套,剛想神秘地對着戴帽子男人說些什麼,敲門聲就再次響了起來。
戴帽子男人打開一條門縫,一道氣壓很低的身影就快速走進倉庫裡,臉上的蒙面套脫也沒脫就走向倉庫深處。
“哎,就是他,不知道跟那個蘇榕有什麼仇,直接把給那些貨物注射的緻幻劑在智腦總部就給蘇榕注射了,我們這才把1号實驗品強制屏蔽帶走。”
“什麼?不是說了不要節外生枝嗎!”戴帽子男人有些氣憤地看向蒙面人的背影,剛想走上去就被另外那人給拉住。
“唉,别在這時候招惹他了。我聽說,他之前可是在上面身邊幹活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現在才來這裡做事,這次如果不是上面要求也根本輪不到他去處理1号實驗品,咱們現在就先被内鬥了,争取挺過這段時間吧。”
戴帽子男人沒好氣地拂過另外男人的手,他點了支煙,又很快熄滅。他最終還是拿出秘密通訊設備,打算向上面彙報結果。通訊設備超過三聲後仍沒人接起,男人準備挂斷電話時,電話就被接通了。他剛想說些什麼,卻發現對面如他一般沉默不語,男人迅速挂斷電話,沒有繼續重新撥打過去。
同樣漆黑的夜晚,裡亞諾站在米謝爾的書房裡,拿着看似與正常設備别無二緻的通訊設備,聽着播音筒中傳來被挂斷的聲音。靜谧的房間裡,隻剩下消逝的通話挂斷音和裡亞諾沉穩的呼吸,他輕輕皺了皺眉,并沒有将設備放回原地……
戴帽子男人掏出衣服口袋中的煙和打火機,他極力想要點燃煙,可手中的打火機就像是再跟他作對一般,無論如何都無法冒出一星一點的火花。他将煙和打火機扔在一旁,雙手支撐在桌子上。不知為何,蒙面人的偏激行動、被接通對面卻沉默不語的通話、以及怎樣都打不着的打火機,這一切都讓他感到不對勁,他站起身,吩咐周圍的兄弟提前将實驗品們轉移到下一場地。不能再等指令了,他的直覺告訴自己。
昏暗幽綠的光線中,穿着白大褂的人們再次被召集起來,他們之中有人執拗地看着手中的芯片,有人抱怨着自己的實驗還沒有完成,還有的人随意地坐在地上滑動着檔案信息。
“好了,我知道頻繁更換場地會影響你們的實驗進度,但是現在外面很為危險,而你們又掌握着最重要的一手信息,你們先走,一會我會把實驗品給你們運過去。”
“叮!”刺耳的警報聲響起,戴帽子的男人咬了咬牙,催促着這群穿白大褂的人走進事先準備好的秘密輸送管道裡。
“裡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不要做無畏的抵抗!”
外面警笛聲不斷響起,戴帽子男人使了個眼色,一群裝備完好的人拿着武器沖了出去。男人則是繼續處理着倉庫内混亂的場地,剩下的一群武裝人員則是威脅着實驗品不要亂動。在一片昏暗的角落裡,仿生人蘇一失去了屏蔽後自啟動醒了過來,他看着眼前的一切,迅速理解了周圍的情況,他慢慢挪動着腳步,打算趁混亂逃出去。
“喂,項鍊在這裡哦。”一道纖細柔軟的聲音響起,一個身穿白大褂看起來年幼的孩子盯着仿生人蘇一,幽幽開口道。
仿生人蘇一同樣盯着對面的孩子,并沒有因為他的外表而放松警惕,他認出了那條項鍊,那是蘇榕那條能夠喚醒他記憶的項鍊。
“隻要跟我走,就可以覺醒全部的記憶哦。”穿白大褂的孩子臉上綻放出大大的笑容,他将項鍊扔到另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奇怪的男人手中,那個男人好似被吓到一般,拿起項鍊一邊大喊一邊跑回隊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