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幫你保護蘇榕，替她找到家人。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男人看向不再掙紮的小蘇一，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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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亞諾雙目失神，他撿起掉落的手機，從狹小黑暗的工具間走了出去。諾大的房間，裡亞諾如同傀儡般走向坐在房間中心的老掌權人。

“後來發生了什麼？她，她到底在哪？”裡亞諾如同卡殼般艱難問出。他的記憶混亂而模糊，他看向放置在角落裡的冷凍倉，眼神空洞茫然。

老掌權人站起身，他的面容蒼白不自然。他看着異常狀态的裡亞諾，盡管心裡很清楚這隻是一個過渡品仿生人，但還是不可避免的感到悲哀，為自己，也為替代品。

“實驗在蘇一身上成功了。至于她，早在二十年前離開了人世。”老掌權人聲音有些顫抖，他仍記得二十年前和愛人新婚時的喜悅，也清晰的記得那場意外給他帶來的無盡痛苦。

“不過，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既然實驗能在蘇一身上成功，那麼，隻要找到轉化的關鍵因素，你也能夠由過渡品轉為真正擁有自我意識的“新生人類”，你将會帶着我所有的記憶再次遇到她。這一切，這一切都是值得的。”老掌權人虛弱的身軀無法繼續支撐他激動的情緒。他緩緩坐回了座位，眼神望向桌子上女人的照片，目光缱绻而懷念。

“我的時間不多了，冷凍倉技術還不成熟，我的病沒辦法繼續拖下去了。隻有這一次的機會了，去吧，去找到蘇榕，去找到一号實驗體，用朋友的身份探究清楚轉化成功的關鍵原因。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再次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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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穿過層疊的雲彩，灑在白茫茫的雪地上。智腦檢修人員離開了裡亞諾的房間，秘書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禮物已經準備好了，檢修隻能讓您維持短暫的清醒。”秘書恭順地将禮物放在裡亞諾面前，如果實驗成功，過渡品的記憶也會傳遞下去，面對這位未來的上司，他并不敢怠慢。

裡亞諾沉默地接過禮物，不發一言。短暫的清醒讓他理清了現狀，突如其來湧現的混亂記憶提前了他身為過渡品的失效時間。

“我的母親的瘋病治好了嗎？”他看向鏡子中的自己，除了那雙綠色眸子，那張面容與老掌權人年輕時别無二緻。

秘書低頭，并不回答，但他的眼中卻閃過一絲異樣。要知道老掌權人的母親從來都是一副恬淡克制的樣子，裡亞諾的母親這些年非但沒有模仿到位，還變得愈發瘋癫。可無論如何，過渡品還保留着裡亞諾原主的記憶并不是什麼好事。

“給她一筆錢斷開聯系，别再出現在我眼前了。”

秘書點頭應是，并沒有因為這句話而減緩心中的擔憂。

裡亞諾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禮物。秘書走上前去，仔細地檢查好他身上的每一處地方，最後恭順地站在了一旁。

“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祝您今天玩的愉快。”

裡亞諾并沒有回應，而是徑直走了出去。所謂一層又一層的檢查，不過是另一種形式上的監視與管控。為愛人雕刻的雪鸮還在大衣口袋裡，不過從前的安撫，如今增添了幾分承擔痛苦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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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市警局，蘇榕盯着仿生人蘇一仍未恢複消息的對話框，内心感到不安。盡管她知道魁梧男人和占蔔師女人會保護好他，但心裡卻仍如懸空的寶劍，無法徹底放松。

“走吧，根據裡亞諾昨天回複的消息，我已經派人埋伏在餘問家附近了。隻要能讓他交代出老掌權人的證據，那麼一切都會順利結束的。你放心，仿生人蘇一的事我已經彙報給上層了，答應你的事我會盡全力争取。”

如果昨晚的推論是真的，那麼從裡亞諾口中得到老掌權人的證據并非易事。蘇榕知道就算問不出來，也會有埋伏的警方的人逮捕裡亞諾。不斷躁動的心髒，預示着接下來這條路的艱難，蘇榕深吸一口氣，朝着女警點了點頭，終還是邁出了這注定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