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栽蔥趴在地上的姿勢非常不舒服,但在困意下我迷迷瞪瞪睡着了。
但我感覺剛閉上眼睛,就被人搖醒。
“把門打開。”
叫醒我的人毫不客氣地發号施令,全然沒有打攪别人美夢的歉疚。
侯卿顯然意識到就算不捆我,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也逃不掉的。他喊醒我前就已解開我手腳的束縛,此刻站定示意我開門。
大門正對客廳的過道,也就是鞋櫃所在的玄關,距離很近。你不能要求一個五六十平的一室一廳能有多大的空間随便閑逛。
門外是高科技指紋鎖,門内卻是正常的把手開關。等于說侯卿出了門後,除非他武力破門,否則他是打不開關上的屋門的。平心而論,我不太想讓他就在這個時候走。可我這會兒實在太困了,困到什麼歪心思都起不來隻想睡個懶覺。
之後的事情交給起床的自己吧,無論她是埋怨還是後悔,現在我是一定要睡覺的。
于是我果斷地拉開大門,向侯卿展示黑洞洞的室外。
最近樓道裡的照明壞了,正好我也不喜歡每次走進來就鬼吼鬼叫的,總是打着手機電筒上樓。加上又是在高層背光,此刻屋外的黑是伸手不見五指。
我并沒有半夜出過門,就算出門那時感應燈也是完好的。因此此時并未意識到這種漆黑是不正常的,外界如同一個黑洞,将所有存在的事物都給吞噬掉。
我看向侯卿,侯卿看向我。
難道他要我出去帶路?不會吧,難道他還怕黑?
我嘀咕着,但沒膽子真的說出口。最終歎了口氣,拉開門往外走。
就在即将踏上門檻時,身後傳來一股大力把我拽了回去。
侯卿将門關緊,轉身又來打量我。
我困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明天醒來眼皮絕對會腫的。想到這裡,不等他開口我就撲上去抱住他的——捧住他的左手道:“哥,太晚了,先睡覺成不?睡醒了你想幹啥都行。”
急切地想要躺到床上,我已經不在乎說出什麼許諾了。這個時候就算他讓我殺人放火,我也會——先睡覺的。
可能是我誠摯的懇請終于傳達到了侯卿的内心,他居然慷慨地同意我去睡覺了。就是他一路跟着我進了卧室的舉動讓我内心惴惴,就算是好朋友我們也從沒躺在一張床上睡過。
“您也需要親自睡覺嗎?”
“?”
侯卿挑眉看我,我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點什麼。
懊惱地錘了自己一下,我重新組織語言:“我想着您,喜歡風餐露不是,喜歡吸收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從不在封閉的室内休憩的嗎?”
話音剛落,侯卿就朝我伸手。
“啊啊那這樣吧,我睡地上行了吧!您睡床上!”
侯卿的動作不停,在我死心以為又要被拎着出去後。他的手卻穿過我,撥開窗簾洩入室内一地清輝。
月光中他的金發散着鉑金色的燦燦輝光,一如既往讓人心動。
他要是躺到我的床上是我占光還是他吃虧啊?我在内心思索着。
“不是要睡嗎?”侯卿問。
我擡頭,赫然發現他不知何時從大廳拉了椅子來坐下。離床不到二尺,正迎上斜照進來的月光。
侯卿右手支頤,翹着二郎腿,姿态閑适。他勾起嘴角問:“還不睡?”
“睡睡睡!”
我火速鑽進被窩裡閉上眼睛,不等我思考翻哪邊好睡,我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