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堆雜七雜八的夢,醒來時往往一個都說不出口。睜着朦胧的大眼,我習慣性地伸手到桌子上去摸手機看時間。沒想到摸了個空,我隻能起身翻找手機的蹤迹。
“在找什麼?”有人在問。
“手機。我手機放哪兒了啊?”一邊摸索着,我回想起夢裡見到的事物,忍不住帶笑,“我居然夢到侯卿到我家要跟我談戀愛哈哈哈。”
“你并非在做夢。”這聲音無情地反駁了我。
“你懂個啥!”我擡頭瞪過去,結果看到一個本不該存在的對象,驚愕地呼吸都止住了。直到憋得滿臉通紅,急速心跳,咳嗽起來。
并不是夢的侯卿,端坐在椅子上,換了個姿勢。他的手裡還拿着昨夜那本我忽悠他看的字典,這次是正着拿的。
“清醒了,”侯卿起身,走到床畔将書放在床頭櫃上。“那便繼續說,侯卿同你談戀愛的事情吧。”
這個時候跟他說談戀愛就是方言的耍朋友簡稱泡某某,将所有的詞語串聯起來然後轉移話題的方法會奏效嗎?不會又被他就地取材捆起來吧。我擡頭看了看天花闆,慶幸沒有可以挂的釘鈎。
“你不生氣嗎?”我問。
“為何要生氣?”
“因為我說……”要跟你談戀愛。
侯卿恍然大悟,他撫手笑道:“你要同侯卿談戀愛,什麼時候,怎麼開始?”
“啊?”我愣住。
“泡侯卿原來是這個意思。”侯卿喃喃自語。
聽他說得好似旁人之事,我簡直呆住了。張着嘴開合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不就是侯卿嗎?”我問道。
侯卿點頭道:“若無相同名姓之謬誤,那便是我,”他上下打量着我,視線露骨毫不收斂。我感覺衣服都要被他的眼鋒破開,卻并未有臉紅心跳的羞澀之情,皆因他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具絕佳的屍體一般。
“頭骨圓潤、四體健全、脊骨筆直……”侯卿不斷點頭,對人剝皮去肉,點評一副骨架,“我同意你跟我戀愛,隻是有個要求。”
我大概猜到他會要求什麼了,卻難以置信:“你對待喜歡的人,便是如此嗎?”
“喜歡?”侯卿複述,他薄唇勾起殘酷的笑意,溫潤的目光讓人感受不到溫度,“不是你要戀我嗎?雖然我挺煩身邊總是有個人打轉,但事急從權。别太吵鬧聒噪,你且戀自個兒愛自個兒的。”
“然後呢?你有什麼要求?”我麻木地開口問到,知曉他本不喜情愛,樂得孤星逍遙。但我萬萬沒想到他看不上我隻是因為,我目前還不是一具屍體。
侯卿端詳着我點頭,似是十分滿意。
“結束之後,我便許你一樁婚約。”
“?”我感到不可思議,内心又燃起了希望。
“現今放在義莊的李兄,我曾承諾為他找個好對象。看你骨肉勻婷,面貌雅正,豔而不妖。李兄定然十分滿意,待你戀愛結束,便跟我去成親吧。”侯卿越說越覺滿意,不禁撫手大笑。
侯卿剛剛說什麼?
我張大眼睛,試圖調動一切感官去回憶他剛剛的言語。
但看着眼前笑起來格外倜傥的男人。
那段話語最終傳達到了我的内心。
“結束之後,便跟我去成親吧。我許你一樁婚約。”
四舍五入就是,侯卿說要跟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