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共同秘密之後,他們對我雖仍隔着一層恭敬,到底親密許多。聽到我要試着在成都府裡,找個經營,試着維持生活的打算。本人拍打胸膛打包票,說他在這裡呆了很久,什麼營生都幹過,消息最是靈通。
但越聊我越發現,他所謂的什麼營生都幹過,意味着什麼營生都沒幹成。就連現在我們仨圍着的鋪子,都是極樂騙了将軍府的錢以後出錢資助他開的。
極樂這時也跟我解釋了為什麼會請我去治李家千金。
這兩人剛到成都府本打算成就一番偉業——畢竟有屍祖傳授的蠱術在身。怎料成都府中能人輩出,他們是做啥啥倒閉,找誰誰關門。我沒來之前幾乎潦倒到大街上去要飯了。兩兄弟思索着不能再繼續下去,心生一條奸計。沒有能用蠱術的地方,那就創造需要用蠱術的條件。
一來二去,積累了一番産業。正當他們打算幹票大的,我卻來了成都府。其實我來也不要緊,關鍵是有具屍體也一起來了。
這件事把極樂本人二人吓得魂飛擴散,以為沒兩天就會被人替天行道。一想到剛賺的錢剛買的房,馬上就變成别人的财産。這又是賊心壯膽,決心試我一試。
可昨夜發生了什麼,這兩人卻決口不言,一幅甯死不屈的模樣。我猜是侯卿有所交待,想知道隻能找他本人。
“我不跟您二位坑蒙拐騙。”我先表明立場。
“什麼坑蒙拐騙!”本人跺腳,“明明是積累啟動資金,接下來本人要從雜貨鋪做起,攻占整個成都市場!”
我轉頭看向極樂,他站起身來後講話時臉上還帶着一層汗水,不時露出心有餘悸的表情。
“我這不是想着,自己下手也好方便控制劑量,絕不害人!”為了增加話語的含金量,極樂舉手立誓,“真的,我們時刻觀察着呢。真有不對就先給她解蠱了,姑奶、師娘!我們雖說做過錯事,但絕沒傷過性命!”
“别亂叫。”
“哎哎哎,曉得曉得。”極樂連連點頭。
“錢算我借的,之後還給你們。這種騙人的事,不要再做了。”
“絕不再犯,有您在,我們哪兒敢哪。”
“我不去你們那裡住,還在客棧。侯卿在哪兒?”
“師父他老人家做什麼都有成算,我們哪兒敢問。”極樂讪笑。
本人卻望着城外,滿臉欽佩與憧憬:“男人成家立業,先要建功。小櫻醬,等着本人。”
雖說到一個地方行事,最好跟當地人打好交道。但我着實聽不太懂這兒的方言。再者,我懷疑極樂跟本人都頭頂着debuff——做事必先破産,完全不想跟着他們做買賣。
于是極樂就表示他要回去繼續為他師父尋找擅長音律之人,本人則堅守在他那放眼望去看不到人的鋪子後面,做着一夜暴富的夢。
我兜兜轉轉又回到原點,重新創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