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正好,軟硬适中,是個好輪椅。
謝景辭又不放心地看了眼周圍,大概是他做賊心虛,總覺得角落裡會冒出個人。
他安慰自己,沒人說輪椅不能用,就一段路而已,沒什麼大問題。
速戰速決!
謝景辭照着池非嶼昨晚的動作,伸手準備去按把手上的按鈕,奈何按鈕太多,當時天色又暗,他記不清池非嶼按了哪個。
一時間,謝景辭有些犯難。
應該是最左邊那個……吧。
謝景辭帶着不确定,摁下按鈕,下一秒輪椅就沖了出去。
耳畔邊風聲獵獵作響,謝景辭慌忙抱緊箱子,才沒讓紙箱摔在自己臉上。
他長舒一口氣,這房子還真是大得離譜,居然能在裡面飙輪椅。
眼前的景色快速後移,謝景辭突然找到飙輪椅的樂趣,他晃着小腿,哼起不知名的小曲,還沒開心多久,他倏然瞪大眼眸。
剛剛視線被箱子遮擋,臨到面前他才發現牆的存在。
謝景辭來不及減速,趕緊調轉輪椅的方向,原地漂移,紙箱連着向□□斜。
他手忙腳亂地護住紙箱,下意識站起身子,結果腳下一個不平衡,啪唧摔在地上。
謝景辭屁股着地,堪堪接住起飛的紙箱,紙箱搖搖晃晃,最後平穩落在謝景辭懷裡。
他頓時松了口氣,除了屁股有點疼,其他堪稱完好無損。
這時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出現在謝景辭眼前,手裡還拿着意外掉落的紙巾。
謝景辭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紙箱裡的東西飛出去了,他開口道:“謝謝,放在最上面就……老闆!”
池非嶼風輕雲淡地嗯了一聲,擡手将紙巾放進紙箱。
謝景辭差點沒抱穩,他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一開始。”
也就是說看到了全過程。
謝景辭默默将腦袋抵在紙箱上,生無可戀地開口,“我還有狡辯的機會嗎?”
池非嶼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還可以。”謝景辭試圖掙紮,他探出個腦袋,“我剛剛其實是在表演雜技。”
池非嶼後仰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望着謝景辭,“那你再表演幾次。”
“呃……我的尾椎骨不太同意,出事算工傷嗎?”
“嗯?”
謝景辭在池非嶼的注視下,又将腦袋縮回去,沮喪地開口,“東西太多我拿不下,下次一定不偷懶。”
“你為什麼不把箱子放輪椅上,推着輪椅走?”
池非嶼一句話讓謝景辭如遭雷劈,直接僵在原地。
還能用這種方法解決嗎?!
謝景辭聽到一聲輕笑,他合理懷疑,老闆就是在嘲笑他,他癟着嘴,将紙箱放在輪椅上,從地上爬起來,還不忘伸手揉揉摔疼的尾椎骨。
池非嶼看他這副模樣,因為見過池塘洲而不悅的心情稍稍緩和幾分,他難得升起幾分調侃的心思。
“怼謝庭時,嘴不是挺利索的,這會兒怎麼不說話了?”
謝景辭幽怨地望着池非嶼,“聽牆角是不道德的。”
池非嶼開口,“現在不怕扣工資了?”
謝景辭眨眨眼,表演了一個什麼叫死豬不怕開水燙,“哦。”
池非嶼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最終略過這個話題,“東西直接送到三樓的大廳。”
說完,他坐着輪椅轉身離開。
直到池非嶼消失在拐角,謝景辭還有點沒緩過神。
就這麼放過他了?不扣工資?
他收回前言,老闆還是很寬厚的,居然都沒罵他。
謝景辭深刻反思自己,下次搞小動作一定要再隐蔽點。
他不過就幹了兩次偷偷摸摸的事,全被老闆抓到了,要不是确定自己就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他都要懷疑老闆是不是在他身上裝監控了。
謝景辭推着輪椅連帶着紙箱來到三樓,他望着周圍,發現傭人們在布置大廳,緞帶挂飾鮮花,讓原本單調的大廳瞬間變得鮮活起來。
他猜測可能是要舉辦聚會之類的活動。
“那邊的小夥,東西送到這裡來。”
謝景辭聽到有人叫自己,推着輪椅走過去。
那大叔也沒多想,直接抱起紙箱放在地上,“麻煩你了,這事來得太急,人手不夠用。”
謝景辭有些好奇,“是有什麼大人物要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