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潘蜀不敢亂動,瞪大雙眼仰視楚涔。
“合作取消,今天帶着你和你的道具從劇場滾蛋。”
潘蜀被擠壓的喉嚨斷斷續續冒出幾個字:“憑什麼。”
“憑我是導演。”
潘蜀還在掙紮:“我是簽了合同的,你現在讓我走屬于違約,你得賠錢。”
“誰和你簽的合同你就去找誰,洛陵蕭應該不缺這點錢。”
聽到這個名字,潘蜀的眼神閃躲了一瞬,身體也往後縮,似乎是在害怕。
楚涔歪頭看着他:“洛陵蕭知道你幹的這些事嗎?”
潘蜀不說話了,楚涔見狀,松開他的脖子,蹲下身用棍子壓住他肥胖的的肚子,并用令一根尖銳物體抵住了他的下身。
“不說嗎。”楚涔語氣溫和,看似很有耐心,但手中的玻璃卻毫不客氣地割開了布料。
“别…你…我我也是朋友推薦過來的,和洛、洛陵蕭不熟。”
“真的嗎?”
“真、真的,你放我一馬吧,違約金我也不要了,我立馬打包走人,絕對不會再來了,你,你别,啊——”
一聲慘叫在黑暗中響起,潘蜀四肢蹬直,雙眼幾乎跳出眼眶,玻璃拔出的瞬間,腥臭的血液湧出,逐漸蔓延到楚涔腳邊,潘署整個人昏死過去,抽搐着躺在地上。
楚涔見對方沒了反應,摸了摸他的衣服口袋,找到了兩部手機,然後抓住他的手指一一解鎖。
兩部手機裡的内容都不幹淨,偷拍的照片包括衛生間、劇場更衣室、宿舍教室……不隻是他們學校,還有很多其他學校和劇團的照片,這家夥是個慣犯。
楚涔看完之後,選了一部手機放進了自己的口袋,把另一部放回去,然後用随身帶的手帕擦幹淨手上的污血,把手帕和沾滿血的玻璃一起扔進垃圾桶。
處理好殘局,楚涔拿起自己的手機,撥通通訊錄的第三個号碼。
鈴聲剛響,電話便被接了起來,電波将男人溫柔磁性的聲音送到耳邊。
“阿涔你今天去劇場了嗎?”洛陵蕭搶在他前面開口,有些着急。
楚涔吸了吸鼻子,沒有說話。
洛陵蕭聽出不對勁:“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我……我好像傷人了。”楚涔聲音帶着哭腔。
“别害怕,先告訴發生了什麼,我才能幫你。”
楚涔斷斷續續地講述事情經過,中間省去了沈子澄的遭遇,隻提到女生更衣間被偷拍,自己一時生氣把人打了一頓,不小心捅了他一下。
洛陵蕭知道潘蜀的人品,完全沒有懷疑楚涔的話:“你别急,這件事我來處理,你先告訴我,那人現在在哪裡。”
楚涔把位置發給他。
“好,那你先讓今天排演的同學回去,我等會來劇場找你。”
楚涔聽話地“嗯”了一聲。
洛陵蕭被他乖軟的語氣撩得心頭發癢,又安慰了好幾句才挂斷電話。
但剛放下手機,洛陵蕭那張在外人看來溫潤如玉的面容,瞬間陰沉得如同被踩到尾巴的鬃狗,猙獰到了極點。
“**,天天給老子找不痛快。”洛陵蕭說着踹了面前的一腳茶幾,酒杯碰撞掉落,不同濃度的酒混雜着流下,濃烈刺鼻的氣味更讓人心煩意亂。
旁邊的朋友見慣了他發瘋,調侃道:“怎麼了,你那小白花又給你臉色了。”
洛陵蕭:“潘大海出問題了,讓他管好手管不住,早知道還不如砍了老實。”
“哎,話也不能這麼說,沒他那下三濫的本事拉下線,咱們的場子也沒那麼多的人,留着多少有點用處。”朋友給身旁的男孩遞了個眼色,男孩瞬間讀懂他的意思,倒了一杯酒坐到洛陵蕭身邊。
洛陵蕭看了男孩一眼,不是很感興趣。
“下次再說吧,我先走了。”
“表演不看完嗎?”
包廂裡有三面玻璃牆,每一面玻璃後面都上演着精彩絕倫的表演,演員們進行着探讨人體肢體極限的消耗運動,淫靡無度的畫面極大刺激着觀看者的視覺神經,但坐在中心的觀賞者早已免疫,他們隻關心這些表演所能帶來的利益。
“不看了。”
“真可惜。”
洛陵蕭沒跟朋友廢話,換上衣服直接回學校。
學校裡,楚涔和社員們一起把租來的道具和衣服放進箱子,搬到門口,并向大家承諾會找新的舞美工作室。
組員們接受了楚涔的處理方案,相信這隻是一次無心之過,對接下來的排演重新燃起了熱情。
等洛陵蕭到了劇場,社員們已經離開了,他和老師打了聲招呼,讓保镖把躺在樓梯間裡的人帶走,然後給楚涔發消息。
洛:還在劇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