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隻有主管才可以打開箱子,他沒有接觸貨品的權力。
拍賣師這樣告訴自己,可還是忍不住靠近玻璃。
就在他快要碰到貨品的瞬間,耳機裡傳來主管的聲音。
“貨品可以送過來了。”
拍賣師吓得坐到了地上,驚魂未定地回複主管:“好的,現在就過去。”
他趕緊起身,讓屋外的保镖進來搬箱子。
兩名保镖穩穩地将玻璃箱被放上推車,推進長廊。
昏暗閉塞的環境放大了空氣中細微的聲音,隔着透明玻璃,楚涔聽到了拍賣師的吞咽聲。
毫無反抗能力的獵物,引誘滿身欲望的人上鈎。
……
洛陵蕭站在宴會廳二樓,百無聊賴地喝着酒,等待拍賣會的重頭戲登場。
活體貨物以動物作為編号,第一件拍品“天鵝”以非公開競價方式拍賣,現場不會競價,競買人直接将編号和出價發給主管,主管再根據出價和競買人的身份,決定最後的買主。
中間有很大的操作空間,一般情況下都是内定。
洛陵蕭安排這出戲的目的在于讓楚涔陷入恐慌,并不是真的要将他拱手讓人。
當高嶺之花陷入腌臜淫-亂的泥澤,他脆弱敏感的心理防線必然一碰就碎,這時候洛陵蕭再拯救他于絕望之中,成為他身邊唯一可靠信任的人,再冷情的天鵝都會為他垂下脖頸。
這一招百試不爽。
洛陵蕭迫不及待想要楚涔雌-伏在他身下的樣子。
那一定會是最暢快的瞬間。
可就在拍賣會下半場即将開始之時,他最不想聽到的聲音又響起了。
“你人現在在哪兒?”手機裡傳來陸元嘉的聲音。
“又出什麼事了。”
“jj裡的人給我傳消息,說有人舉報酒店今天晚上在進行違法活動,等會兒就會有人過來檢查,我已經讓主管把那幾個活體貨物全部設置成非公開競價,盡快結束拍賣會,你現在趕緊給我過去安撫會員,别再記挂你那小天鵝了。”
“**”洛陵蕭罵了句髒話,上次的卧底到現在還沒找出來,現在又給他整出新的簍子,是誠心跟他過不去嗎。
“趕緊過去。”
“知道了。”洛陵蕭挂斷電話,回頭看了一眼會場展示台,裝着“天鵝”的玻璃箱已經送上了展台,他差一點就可以看到楚涔絕望掙紮的樣子。
而現在一切都被破壞了,洛陵蕭心裡惱火得要死。
但惱火歸惱火,洛陵蕭還是去聯系那幾個大客戶,做好剩下的收尾工作。
至于楚涔,反正都已經他預定好的貨物,逃也逃不到哪裡去。
拍賣會下半場即将開始,拍賣師站上拍賣台的前一秒,才收到了改變規則的消息,還好他沒開始念腳本,否則台下必然罵聲一片。
“……下半場拍賣會采用非公開競價方式,競價者可以通過手中的競價器發送編号和出價到後台,等拍賣結束後,中标者将收到中标信息,到秘密房間領取您的拍品。”
“現在展示的是第一件拍品‘天鵝’。”
放置拍品的玻璃櫃底部安裝了調溫設備,楚涔被放到電梯裡的時候還暈乎乎的,但上升的過程中,箱子裡溫度持續下降,凍得他愈發清醒。
幾秒之後,楚涔感受到了周圍的光亮,與之一起襲來的,還有男人們高亢的議論聲。
天鵝,顧名思義高傲、純白、美麗的生物。
楚涔完美符合這些特征,不需要拍賣師過多介紹,台下的人已經被他吸引過去。
玻璃箱狹窄的空間不足以裡面的人舒展身體,“天鵝”被迫蜷縮身體,刺眼的燈光聚焦在他的身上,細膩的皮蒙上一層瑩瑩的光澤,像是剛從水中打撈出來似的,渾身散發着青澀的氣息。
“這是一隻無辜的天鵝,被黃鼠的謊言欺騙,不慎摔斷了翅膀,落入了獵人的陷阱……”
沒有難言之隐、沒有逼良為-娼,隻是因為太過單純心軟,才會被親人暗害落進泥潭,這樣一隻外表與心靈同樣潔白的天鵝一旦被捕獲,可以被塑造成任何樣子,滿足任何扭曲的欲望。
賓客們興奮起來。
此時,玻璃箱裡溫度已經降到了冰點,空氣逐漸稀薄,楚涔冰涼的手腳微微發抖,他控制不住地仰起脖頸,汲取上層的氧氣。
高清屏幕下,賓客們甚至能看到他皮膚表面顫栗的絨毛和淡青的血管,拍賣師将這一切看在眼裡,竟忍不住跟随他唇齒開合的頻率一同喘息。
那些充斥着□□欲望的聲音毫無阻隔傳進了楚涔的顱内,像在進行一場能把人逼到崩潰的羞恥性測試,一點點消磨着他的尊嚴和理智。
但好在這兩樣東西他早就沒有了,清白的身體反而是最不值錢的東西,楚涔的呼吸愈發急促,心髒也劇烈地跳動起來。
他好像來到了屬于他的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