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以讓小趙他們幾個把謝小州和劉建平帶過來,比對一下他們印象中教唆他們做事的人,看看是不是一個人。”
方雲筝點點頭,正欲說話的時候,潘時浪突然沖進了辦公區,“呂隊,詐騙案的證人林光正,失蹤了。”
方雲筝緊着問:“失蹤多久了?”
“超過二十四小時了。”
呂照卿深呼吸撓了撓後腦勺,“又來……”
“小浪,小浪,技術科同事喊你,好像說那個IP地址有眉目了。你快去。”蔣銘忽然跑進來,指着不遠處的技術科對潘時浪着急地喊。
小浪飛快把材料交給呂照卿轉頭就跑了回去。
蔣銘看到她進了屋才放心地關上門,“我聽說各位昨晚忙到很晚?”
“非常晚。”呂照卿随口搭了一句,然後仔細看着手裡的報告。
“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方雲筝将手裡的文件碾開,“蔣老師,兩個受害人的所有共同之處,麻煩你幫忙找出來。”
“哇,你真是一點不客氣。”
“時間緊迫,後天尋訪組來之前,一定要破案。”方雲筝比誰都清楚破案對二隊的重要性。
蔣銘不置可否地将文件拿了過來,“分析之後發給你。”
“盡快。”
呂照卿将潘時浪送來的文件浏覽了一遍,然後也放在了蔣銘面前,“蔣老師,靠你了,看看這個人會不會成為受害人。”
“哇哦,突然就忙起來了。”
“盡快。”
蔣銘從背包裡拿出眼鏡戴上,然後有些無奈地歪頭看着呂照卿兩個人,“你倆還真是急性子。”
呂照卿緊跟着和方雲筝跑出警隊開車進了法院。
呂照卿在車上給法院負責人打了電話,這個時候,負責人侯賢良已經出現在門口了。
“呂隊早上好,據我同事說你們時間緊迫,那我也不寒暄了。保險詐騙案是一起刑事案子,歸我們刑庭管,一審後該案的嫌疑人不服判決,已經上訴,他找來的新證人就是林光正。”
“二審的庭審已經結束了?”呂照卿問。
三人邊問邊往裡面走,侯賢良說起案子時非常了解,應當就是該案子的書記員。
“結束了,林光正的證詞是有可信度的,相關證據也能夠支撐她的證詞,所以是否改判,法官們還在商量中,宣判的日子定在了後天。”
“後天?”方雲筝重複了侯賢良的這句話,很難不驚訝,時間點太敏感了。
侯賢良知道他在擔心什麼,表情有些凝重,“的确,和尋訪組的時間幾乎相沖。”
這可不算個好消息。
估摸着将近四十多分鐘,呂照卿和方雲筝才從辦公室裡走出來,手裡各抱着一摞材料。
走到門口的時候呂照卿沒看清台階,把文件撒在地上了,方雲筝就将自己手裡的材料挪給呂照卿,自己蹲在地上撿。
“诶不用,我自己來也行。”
呂照卿的話說不說都一樣,方雲筝蹲在地上撿文件的時候,旁邊一個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走了過來。
他隻是蹲在地上撿也不說話,将文件全都撿起來後,摞在了方雲筝手上。
“謝謝大哥。”
男人估摸着該有一米八多,雖然比方雲筝矮點但也已經很高了,他的帽子老老實實地戴在腦袋上,平整硬挺,像是特别拽出的造型。
“不用謝,你們的事情重要,快走吧。”
這嗓音醇厚,聽起來非常悅耳。
呂照卿不免多看了一眼,一個保安竟然看起來年紀不大,約莫也就剛剛四十歲,不管是舉動還是長相,都有些沉穩得不像保安。
呂照卿點頭跟這位保安道謝,便和方雲筝往停車場去。
剛在車上坐定,手機響了。
“喂蔣老師,什麼情況?”
“共同點一都為女性,年齡在二十到四十歲之間,家庭結構簡單,二都曾與公檢法有過案件來往,三都有過改變人生軌迹的大事件,四……她們都曾經有過孩子。”
呂照卿猛地皺起眉,“那個林光正也有嗎?”
“林光正今年三十四歲,女兒已經五歲了。”
“那蔣老師,你覺得這個兇手,為什麼會選擇這幾個人作為殺害對象?”
蔣銘在那邊思考了一陣道:“原本一開始,我覺得這個兇手應當是随機作案,反社會人格特征凸顯,但是這樣看下來,我覺得不然。”
“何以見得?”呂照卿将手機免提打開,和方雲筝一起聽。
“你先說說你對這兩具受害人屍體的看法吧。”
沒想到蔣銘把問題抛回來了,呂照卿想了想道:“許雪微和邵琳芳的屍體有很多相同的特征,比如她們生前都遭受過毆打,軟組織挫傷幾乎遍布全身,兇手對他們憎恨,但是……”
“但是各個受害者都沒出現過骨折等特征,證明這個兇手在毆打的過程中是想折磨她們,并不想她們死。”
“對,是這樣。”
“她們的死因都是一刀在脖頸處劃破氣管,果斷而且利索,我認為這個兇手……是在複仇,但在他的思維裡,他很仁慈。”
呂照卿半張的嘴緩緩合上,翻白眼已經不足以展現她的厭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