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走吧。”
路上穿過法院的時候,呂照卿的電話響了,是趙偉。
“喂小趙。”
“呂隊,這個診所無照經營,片區的民警正在現場搜查,檢察院也派人來了,不讓我接觸裡面的人。”
“檢察院也派人了?這不是市場監督的工作嗎?”
方雲筝一聽到檢察院,看了她一眼,示意她開外放,呂照卿就打開了免提。
“是,市場監督也來了,好多人,我現在被檢察攔着,我怕他們待會就把人帶走了,怎麼辦?”
方雲筝稍稍側身,“小趙,你把電話給攔着你的人。”
電話那邊滋啦啦的響聲後,對面傳來了公事公辦的聲音,“我不管你是誰,這家診所……”
方雲筝聞聲微微蹙眉,“是……宴振廷?”
對面停頓了一下,“方檢?”
“得,小晏,我辦的案子現在需要證人的筆錄,你讓他們問,你在場監督,有任何不能問的相關的細節,你可以叫停。要是需要走程序,我待會下車給你發過去。”
“……好,我知道了。你倆跟我走吧。”
很快挂了電話,呂照卿收起手機撇撇嘴,“要不說現在是人情社會呢,我們怎麼都撬不開的門,你一句話就推開了,啧啧啧。”
“少來,這要是警察攔檢察,你也不差。”
兩人抵達殡儀館時已經接近下午三點,館長聽聞是劉佳備的事情,親自前來接待了呂照卿兩人。
“佳備是我們館專門負責運送的,本來剛招她的時候是打算讓她負責入殓的,但是她非要去運送部門,我也是沒想到的。不過當時缺人,她一再堅持,我就讓她去了。”
呂照卿和方雲筝交換眼神之後問道:“她在這裡有沒有私人的房間或者櫃子?”
“有,我們出工要換衣服的,都有櫃子,我帶你們去。”
館長将兩人帶進了換衣室,指着其中一個不大的櫃子說:“這就是佳備的櫃子,我們都不放貴重物品,也沒有鎖,一推就開了。”
呂照卿邊聽着邊戴上了手套,弄得館長有點害怕,眼睛的白眼球都比瞳孔大。
方雲筝拉過館長到窗邊,“館長啊,你們這的公車最近有沒有丢失啊。”
“诶!你怎麼知道,丢了一輛,我還因為這件事罵了佳備,不過她說能找回來,我就沒報警。”
方雲筝饒有興緻地笑了一聲,“劉佳備在你這兒的信譽度很高啊。”
館長牽起嘴角假笑了一下沒接話。
“館長,”呂照卿将館長叫了回來,手裡拿着一把帶着标牌的鑰匙,“這鑰匙,你認識嗎?”
館長仔細看了看,“這應該是洗車行的鑰匙。”
說走就走,呂照卿和方雲筝開車一個拐彎就到了洗車行,亮了證件後就找到了櫃子,洗車行的老闆也是個不廢話的人,找了個洗車工跟着,自己修車去了。
呂照卿把櫃子打開,裡面都是一些平時車上的小物件,沒有車鑰匙。
“殡儀館的車一般都是劉佳備送來洗嗎?”呂照卿問洗車工。
洗車工不知道她說的是誰,方雲筝把照片給他看,他點了點頭,“對,是這個姐,這個姐前段時間還幹碎了車牌子,還是……”
正說到這兒,他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呂照卿擡頭看他,“還是什麼?”
洗車工年紀小,呂照卿死瞪着他,他的汗就下來了。
“實話實說,我不送你去警局。”
“是、是這個姐說她着急上路,那個牌子後半段不能用了,就先拿筆畫了一個差不多貼在後面,反正号碼一樣,老闆就沒說什麼。”
“是哪天記得嗎?”
“七月……不是,八月……好像就是七月份最後幾天吧。”
“時間對上了。”呂照卿看着方雲筝,繼而又闆着臉問洗車工,“這台車現在在哪兒?”
“這個我真不知道!”
洗車工吓得後退一步,直接把劉佳備旁邊的櫃子給撞開了,門一開,兩個櫃子的不同之處就顯現出來了。
劉佳備的櫃子明顯比旁邊的櫃子淺一截,呂照卿左右看了一眼,右手伸進櫃子裡面敲了敲櫃子後壁。
是空的。
呂照卿在四壁都摸了摸,最後在櫃子的上棚頂摸到了一塊凸起的貼片,用手使勁一拽,後壁掉了下來。
一串車鑰匙挂在後壁中間,上面還夾着一張粉色的收據。
“靜安大廈天台停車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