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怪不得找不到這輛車，誰能想到車在咱們自己眼皮子底下。”

吳潇邊戴手套邊往天台去，警戒線拉得老長，那輛改換牌子的面包車赫然被一群人圍住做檢查。

“誰說不是，劉佳備真是玩得一手‘燈下黑’。”呂莊抱着箱子，兩人緩緩到了車邊，看到呂照卿在打電話，吳潇擡手打了個招呼。

呂照卿接到技術科的科員後就給梁宇打了電話，詢問劉佳備的問訊進度。

“不說，死活不說，我也吓唬了，好話也說了。”

“告訴她車找到了？”

“找到了？！我說剛剛外面誰出警，太好了。”

“跟她說吧，她的罪闆上釘釘了。”

“那就不急了，等結果吧，把真憑實據拍到她面前。”

挂掉呂照卿的電話，梁宇就看到趙偉和程濤從辦公室後面走進來，看兩個人躍躍欲試的樣子，估計是好消息。

“怎麼樣？”

趙偉興沖沖地跑到梁宇面前：“好消息！梁隊！那個診所的大夫确實見過付章，還說付章現在是他們診所專門幹産科的大夫，做一些人流和接生之類的業務。”

“他們确定是付章？”梁宇問。

程濤連忙接上，“我看了他們專門結算費用的賬本，确實是付章的簽名，和他從前那些簽名一模一樣。”

“那……現在的付章究竟為什麼會失蹤？”

“梁隊，你說會不會就像許雪微那個時候一樣，是有人故意讓他失蹤，即便是能找到，也不找。”程濤試圖将所有事情合理化。

趙偉表示認同，附和道：“對啊梁隊，付章也沒家人，說得通。”

梁宇緩緩搖頭，他覺得不對。

可為什麼不對？

“你給那個大夫看過系統裡付章的照片嗎？”梁宇看向趙偉，趙偉緩緩搖頭，“沒有，當時檢察院的人太多了，我倆急着問，他們檢察院也着急走——忘了。”

梁宇拍拍趙偉的肩膀，“以後注意，筆迹可以模仿的，一定要看照片。況且長得一樣都未必是同一個人，更别提筆迹了。”

趙偉癟癟嘴，略顯失落地低下頭，“我知道了，梁隊。”

下午的時間很快就在現場調查中溜走了，呂照卿和吳潇拎着兩大袋子的晚飯回來的時候，程濤像個餓死鬼一樣從桌子邊上鑽了出來。

“我靠，吓我一跳，你餓死鬼投胎啊！”吳潇的手差點就打在程濤臉上了。

“中午也沒吃，跟餓死鬼沒兩樣！”程濤猛炫五串羊肉串，話都說不清楚。

方雲筝抱着幾袋子碳酸飲料和咖啡牛奶走過來，業務生疏地給一人發了一瓶，最後一瓶雪碧被呂照卿挑走了。

“诶！我……”方雲筝悻悻地看着雪碧被拿走。

小趙端着一盤炒飯在旁邊默默吃，呂照卿經過他分了一把小串給他，“待會去技術科幫忙，十二點之前盯着他們出結果，很重要。”

“是，呂隊！”小趙“噌”地站起來差點撞到呂照卿。

“好好好，快坐下吧。吓我一跳。”呂照卿拎着半兜子串湊到了窗台底下，“小浪，技術科網監那頭有沒有線索，到底是誰在散播那些帖子。找到了嗎？”

“帖子太多了，還沒找到源頭呢。”

“繼續找吧，催催他們。”

“知道了。”

梁宇看潘時浪起身就要走，連忙拉住她，“吃完飯再去，不急。你呂隊就是一說。”

一時間，辦公室隻剩下了吃飯的聲音，方雲筝看着面前的電腦，手指在鍵盤上間歇地敲幾個字，眼睛不停地在屏幕上轉。

“你幹什麼呢？”呂照卿湊到他旁邊，看着他的電腦屏幕。

方雲筝看她一眼，解釋道：“這個案子上庭的時間要想拉近，我的訴訟狀就得邊寫邊改。不過跟你們沒關系，不用擔心。”

“這樣的話……你應該很容易看出證據中的破綻吧。”

方雲筝意外地看她，肯定道：“當然。”

呂照卿不禁思考，檢察官的工作其實也是給警察擦屁股。

想到這兒，呂照卿不禁心情大好，心中給方雲筝起的别号越來越多。

方雲筝看着忽然偷笑的呂照卿，挑起眉毛，有些奇怪。

夜裡十點多，趙偉拎着報告回到了辦公室，梁宇正巧在倒水，距離最近，順手就接了過來。

“許雪微的血液樣本吻合、邵琳芳的血液樣本吻合……”辦公室裡的人因為兩句話緩緩走了起來，“指紋比對過程中，一号指紋與四号樣本……也就是與劉佳備吻合，三号指紋與……厲仁吻合？”

梁宇的驚奇同樣傳播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臉上，“數據庫裡這枚指紋屬于厲仁，并不是付章。”

呂照卿問：“車内還有其他人的指紋嗎？”

“沒了。”梁宇看着手裡的報告，開始點名，“趙偉、程濤，摸排厲仁的社會關系，請轄區民警幫忙，說明任務緊急，如要遞交申請給我電話。”

“是！”兩人接到任務匆匆離開。

“呂莊和吳潇順着厲仁的檔案往前查他和被害人的關系，相關的關系，直接的間接的，統統找出來。”

兩人配合娴熟，分别去到了自己的崗位。

“那麼……你跟我，去審劉佳備。”

呂照卿對梁宇的分配非常滿意，起身就拿着本子往審訊室去。

蔣銘看着兩人離開，坐到了方雲筝身邊，“方檢察官，你說梁宇在這個隊裡到底是隊長還是隊員呢？”

“他是副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