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參與了什麼環節,老實說。”
不同于謝小州的溝通無阻,鄒俊達這邊的情況堪比抓泥鳅。
“你說的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謝小州?認得啊,我從前在醫院和他共事過。
“劉建平倒是記不太清了……急救?嗷嗷,想起來了,從前給我們送過病人。
“付章我知道的,那是我老師,對啊,我從前是個産科的大夫,那又怎麼了?誰規定當過醫生就不能做保安了?
“什麼什麼地方,我不知道你們說的是什麼,這個許雪微我從來沒見過。”
走出審訊室的時候,已經接近下午一點了,方雲筝抱着茶杯出來,眉頭就沒松開。
呂照卿看他的樣子也知道沒什麼結果,幾個人圍在會客室裡,開始梳理作案動機。
“現在謝小州的作案動機已經很明确了,就是給付章報仇,他主張自己共犯。劉建平在得知許雪微是個孕婦之後,也招供了自己的動機,他老婆病重再沒辦法生孩子,是付章給了他希望,但是後來因為邵琳芳投訴他猥亵導緻付章組建的研究項目沒人投資,最後斷送了他們夫妻最後的希望。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給付章報仇。”梁宇坐在沙發上,手裡抱着一杯茶水續命。
程濤點頭非常認同:“那現在就剩下鄒俊達和劉佳備了。”
“這個案子最重要的,也是這兩個人,隻有他倆知道第一案發現場的地點,也隻有他倆知道林光正現在在哪兒。”
呂照卿深呼吸擡起頭,她看着天花闆,“法院的保安,醫院的送屍人,電廠的電工,貨車的司機……到底在哪兒呢?”
“如果劉佳備和鄒俊達的目的和謝小州兩個人一樣,那劉建平的反應也太奇怪了。”梁宇提出這樣的疑惑。
“對啊,”潘時浪抱着電腦,“我記得當時劉建平得知許雪微懷有身孕的時候,整個人充滿了不可思議。”
“許雪微當時去的診所,接診的大夫叫付章,有沒有繼續查下去?”
這邊問着,方雲筝的手機這邊就響了,他低頭一看,是宴振廷。
【我找到診所大夫說的付章是誰了】
【這是監控錄像】
【視頻】
方雲筝點開視頻,上面是診所對門的商鋪監控,卻清清楚楚地拍到了鄒俊達的臉。
方雲筝迫不及待地将視頻伸到了呂照卿的面前,呂照卿掃了一眼,整個人都精神了。
“小浪,快找技術科的同事來檢驗鄒俊達的DNA和指紋,證據擺在他面前,我不信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看着潘時浪跑出去,呂照卿的眼睛又回到了案子上。
“梁宇,再審一次劉佳備,相比鄒俊達,我覺得劉佳備可以再争取一下。”
梁宇歎氣道:“怎麼争取,拿什麼争取?”
“從許雪微下手呢?”
梁宇微微皺眉,“你的意思是,萬一劉佳備和劉建平一樣,都不知道許雪微懷有身孕?”
“萬一呢?”
“咚咚咚”三聲敲門,方雲筝去開門,外面站着一個抱着箱子的警員,“方雲筝檢察官對吧,這是宴書記員讓我送來的,說是一樁失蹤案的卷宗。”
看着濕漉漉的箱子方雲筝有點心疼卷宗,下意識多了句嘴,“外面下雨了?給我放地上吧,謝謝。”
來人聳聳肩,無奈道:“别提了,區域暴雨,南邊成河了,南山都發布滑坡的預警了。”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注意安全,警員就走了。
“失蹤案?”呂照卿起身走過來,方雲筝點點頭蹲下挑出一袋目錄,“這是付章失蹤案的卷宗,不知道來不來得及。我先看,如果有線索,我第一時間告訴你們。”
看着方雲筝為這個案子出人出力的樣子,呂照卿倒是對自己高聲喊他回來的舉動有些愧疚,她嘻嘻哈哈地拍了方雲筝一下,“不錯不錯,那你剛剛使勁掰我那一下,就一筆勾銷了。”
“啊?”方雲筝無語地看着她,“剛剛那也要算錯誤?”
“年輕人,有的是時間犯錯,沒事啊,沒事!”呂照卿拍着方雲筝的肩膀,把人擠出了會客室無情地關上門。
“诶!”
我果然是個牛馬。方雲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