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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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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以為會不朽呢。

可時弋所擁有的,又不是顆金蘋果,會在他眼皮子底下一點一點腐爛的,鮮豔的表皮生了黑斑和褶皺,果肉和果核迎接不可扭轉的凋敗。

這顆蘋果并非他獨占,而是和池溆共有。所以面對腐爛時的失落,隻用承受二分之一嗎?

錯了,原來是雙倍。

“你怎麼跟個呆頭鵝似的,”舍友大壯從後面用胳膊鉗住了時弋的脖子,他瞥見本子上的鬼畫符,“我們的弋哥是要進軍藝術界嗎,實乃警界之憾。”

時弋扯開胳膊,将本子阖上,一臉嚴肅問道:“食堂那家馄饨開了沒,老闆都請假一周了,有完沒完。”

大壯見狀忙退回到自己的書桌,他已經能夠靈敏識别時弋發瘋的信号,“沒來,不過我有八卦可以填補你的空虛。”

“請講。”時弋整個人靠在椅背,腳交疊着擱在桌面,頭仰着看天花闆。要是在家,這個姿勢絕對要挨黎女士的罵。

“之前總遇到的那個戴眼鏡的學長,洪逾,你記得吧,退學了。”

“啊?時弋一整個彈起,直接将椅子拖到大壯面前,“什麼情況?”

原來八卦可以抑制時弋同學的瘋病,大壯在小本本上默默記下。

“你這麼大反應幹嗎,他搶過你女朋友?”大壯來了興趣,“你談過女朋友?”

“滾,”時弋将大壯湊近的臉推回去,“愛說不說。”

“急什麼,我說我說,前一陣子學校論壇上出現了帖子,說他男女關系不檢點,還貼了不少圖,結果事情愈演愈烈,都被約談了,最後他自己迫于壓力退了學。”

“事情确鑿?”時弋嘴上這麼問,可他知道确鑿就有鬼了,那個人不是喜歡男生的麼,“還是捕風捉影?”

“誰知道啊,發帖的那個人太恨他了吧,不然不至于做得這麼絕。”

時弋不知來龍去脈,但是隐約覺得是和洪逾的性向有關。

“唾沫星子原來真能淹死人,我決定從今往後謹言慎行,對舍友友愛,對......”

大壯話沒說完,時弋就抽開他的抽屜,從裡面拿了一包薯片,撂了一句“謝謝”。

時弋咬得“咔咔”響,對于大壯“這一包200大卡”的恐吓置若罔聞。

“熱搜看見沒有,我挺喜歡的那個女演員跟公司老闆鬧绯聞,世界毀滅得了。”

“人家是老闆,沒有大肚腩,又帥、身材又好,”專不專一時弋就不知道了,“不是很配麼。”

狗仔真可惡啊,非得将照片的角度拍得那麼全面,讓他輕易就發現了池溆的模糊身影。

好的部分,壞的部分,他都在嘗試接受,畢竟沒有什麼是不可抑止的。

池溆的右手拎着包,說明手掌的劃傷已經痊愈了吧。

時弋又不可避免地想到,自己可真是個倒黴鬼。

-

一個多月前,時弋收到池溆的邀請,陪同參加西北青年電影展。

他一度以為自己識字系統發生錯亂,很快池溆就發來長篇解釋,每個受邀演員有兩名陪同人員名額,機票和住宿全免,池溆說他不需要時弋陪同,時弋可以權當出門旅行。

池溆說,他記得時弋之前就想去西北來着。

航班不必是同一趟,酒店也是各住各的,這快樂旅行時弋不要白不要。他在周五晚上請了假,當天夜裡就飛了過去。

他得争分奪秒,因為隻有短短一個周末。

本着少添麻煩的原則,時弋除了告知已經抵達、成功入住之外的必要信息,和池溆的其他交流為零。

他在網上約了車,周六一大早就沒了影,傍晚才回來,為了參加一場青年演員交流會,池溆會發言。

路邊的巨幅海報讓他短暫駐足,上面有電影展參與嘉賓的名字,除了池溆,他還看見了木可影視CEO華珩。

時弋帶了帽子,最後挑了個最角落的位置坐了。五十分鐘的交流結束後,他第一個走出了活動場地。

他還有事,所以步子邁得飛快,可他走了五十米不到就被人叫住。

“時弋,你晚飯吃什麼?”

時弋回過頭一臉匪夷所思,池溆追來就是問這個微不足道的問題嗎,“網上推薦的羊肉炕鍋,我和老闆約了位置,快來不及了。”

“你要,算了,”時弋想,外面人多眼雜的,麻煩,“我先走了啊。”

他在上出租車之前,又聽見了有人喊他的名字,可這裡大概隻有池溆認識他,同音的人吧,所以他沒有理會。

他吃完飯又逛了夜市,回到酒店已經将近十點半。可他還不安分,因為知道最深的夜裡,星星特别多。

一個人看星星也沒什麼奇怪,所以他在十二點又出了門,裹緊了他的羽絨服,這裡溫差大得吓人。

他走出酒店之後,其實是在漫無目的地遊走,哪裡能看見最多星星,他要找了才知道。

可有個人先于星星被他找到。

時弋想,上去打個招呼,問問怎麼這麼晚還不回去睡覺吧。

可這些寒暄太不适宜,因為時弋定了神,就發現池溆迎面走來的腳步跌跌跄跄,讓他想到了那個淩晨。

我天,他看清了池溆的手,有什麼正順着指尖滴下。

他瘋了似的跑過去,“你被人搶劫了?”

外套丢失,手部受傷,褲子沾滿灰塵,失魂落魄,又是在空無一人的深夜街道,時弋認為自己的推想有幾分可靠。

池溆搖了搖頭,随後額頭砸在了時弋的右肩。

聲音随着身體一道顫抖。

“時弋,你怎麼這麼麻煩。”

-

這趟旅行着實收獲頗豐,最重要的一件就是這莫名其妙的怪罪。

池溆堅稱是摔跤劃破了手,所以時弋放棄了派出所,帶着人去了醫院急診。

傷者為大,他将羽絨服讓了出去,還為池溆扣上了帽子。

處理傷口的醫生對池溆石頭劃傷的言辭似有質疑,但沒再深問。

時弋在出醫院之前對昨日今日行徑逐一審視,自認行事規矩,便半點不給自己找不痛快了。

他站在醫院門口,搓了搓手,“現在要零下了,我得跑回去,記得還我衣服啊,我就帶了一件。”

他跑了十幾米遠就停下步子的,池溆還站在原地失神,沒察覺到他的短暫停留。

醫院離酒店不算太遠,十來分鐘過後,時弋就已經回到了房間。準确來說,是房間門口,因為他的房卡和手機都在羽絨服口袋裡。

除了等待,他别無選擇。

正當他思考以蹲着還是倚着的姿勢,來打發時間,池溆就走出了電梯,從走廊的另一端向他走來。

行吧,這人速度沒有退化,跑得還這麼快。

他在池溆停步的時候伸出了手。

“至少進去脫吧。”

時弋覺得這人有裝傻之嫌,左手還插在口袋裡,難道沒有正摸着自己的房卡和手機嗎,不是為了這個,跑這麼急又是為了什麼。

他懶得說話,手直接鑽進了口袋,可除了池溆冰涼的手,他什麼都沒有摸到。

他讪讪地收回,又伸向右邊口袋,果然在這裡。

他故意晃了晃手機和房卡,然後馬不停蹄地刷卡進了門。

池溆進來之後卻沒有立刻歸還衣服而後走人的想法,他靠在一邊,看時弋胡亂收拾着床上、椅背上扔的衣服。

“我這是亂中有序,”時弋收拾停當,指着羽絨服道:“脫了吧,袖口的血迹我得搓了。”

可池溆置若罔聞、毫無動作。

時弋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隻覺得他今晚大概受了什麼刺激,整個人透着不正常。他和醫生持相同意見,那個傷口石頭劃出來的就有鬼了。

“你的床可以分我一半嗎?”池溆突然開口。

時弋不禁脫口而出,“你腦子是不是摔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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