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道多少遍之後,他就發現池溆濕了眼眶。
“哎呀我不唱了,”時弋坐起身,似有抱怨,“這首歌我得唱給愛人的,你都沒有答應我,你都沒資格聽。”
他的記性真差,從頭至尾池溆想要滿足的,也許隻是不優雅吃掉自己的請求。
“時弋你真壞啊,”池溆伸手将時弋扯倒,又翻身将他壓在身下,“話要明确,行動要徹底,對嗎?”
“那你得先回應我的,我給你重新回應的機會,你的記性不會那麼差吧。”
當時自己說的不要,時弋當然記得,他不想去狡辯什麼人的心思變化無常,所以痛痛快快地說了,“我願意,我可願意了!做不成你愛人我得懊悔一輩......”
池溆剝奪了時弋表達完整的機會,他咬了時弋的下唇,卻沒把人咬得太疼,出現不了傷口。
他沒有解紐扣的糾結,因為時弋的上衣是衛衣的款式,他将衣服推到胸口位置,時弋就自己伸手把衣服脫了,還嘟囔着什麼這個房間熱得要命。
池溆果然很善解人憂,聞言手滑至時弋腰上,将寬松的長褲扯了下來,随後指頭又探進内褲邊,一本正經問道:“請問我還能扯嗎?”
時弋覺得自己把羞恥心抛棄得差不多了,欲望能戰勝一切的,“你還挺禮貌的,你剛才都讓我脫了,都那什麼了,還......”
果然,池溆沒什麼耐心的,他想到池溆說的那句,壓抑欲望很辛苦。
他看着池溆離開沙發,站在邊上就要脫褲子,他忙伸出手制止,“你等等等等!”
池溆停下動作,“你要是沒做好準備,我們可以慢慢來。”
“不是不是,”時弋也坐起身,斟酌了會,“就是以前把你當成人生偶像來看的,雖然前幾年破滅了很多,但你真光溜|溜出現在我面前,還是有點别扭。就說上次在浴室,我都沒怎麼敢看你。”
“接吻就行了?互相慰藉就行了?口......”他沒再說下去,看着時弋有點困惑的表情,“有句話叫習慣成自然,你看久了,就覺得隻是一副男人的身體而已。”
“瞎說!你看你這要胸有胸、要腰有腰的,腹肌還,”時弋上手摸了摸,“這麼結實,”眼睛又往下瞟了瞟,“那裡也,咳,很好,還大長腿的,所以怎麼能是而已!”
“再說了,你還一直看着我,你的眼睛會放電,講話還會讓人丢了魂兒!”
這一通贊美聽得池溆有點飄飄然,他獎勵似的低頭親了時弋的額頭,“在你眼裡,我這麼好啊。”
時弋沒吱聲,過了會,“嗯,你很好,所以我經常夢見你,還包括一些不可描述的夢。”
“時弋,能描述的,說來聽聽,比如你在上面還是我在上面?”
“我啊,”時弋答得太快,險些要咬到自己的舌頭,“因為我年輕,你是老人家了。”
他要堅定自己的立場,所以又強調一遍,“寶貝,不服老不行的。”他說完站起身,從包裡掏了什麼,随後将池溆的肩膀一攬,開始往卧室的方向走,可他沒走幾步就将手拿開了,因為他怕自己的緊張會被明确感知到。
可還沒走到卧室門口,他就被池溆壓在牆上,“時弋,不能賴皮的,不優雅地吃掉你,是你自己的請求。”
池溆的吻和撫摸同時來了,吻很熟悉,可撫摸不同,不對,準确的形容是揉捏,那雙手太所向披靡,當它流連在臀部的時候,時弋的手實在握不住了,随後什麼東西墜地,傳來“铛铛”兩聲。
池溆用腳将東西踢進卧室,燈也不開,隻借着窗簾透進來的微弱光亮,帶着時弋走到床邊。
十分鐘後,“靠,嘶,我想回家!”
“時弋,對不起哦,”池溆用嘴巴撕開包裝,“可我今夜不能放你走。”他舔掉時弋額頭的汗,傷口的刺激讓他也嘶了一聲,“這個家裡沒有你也很冷的。”
早說過啦,時弋沒有招架之力的。他捂住了池溆的嘴巴,并不是畏懼這張嘴巴在他的身體表面作亂,而是他流了很多汗,他不能讓池溆的傷口越來越壞。
再後來,久違的浮蝶兒去而複返,隻降臨在夜的一個小小角落。
時弋在狂風裡都要站不住腳,他得抓住點什麼。他起初用不算柔和的親吻和撫摸,但他仍在淩亂,視線在模糊,他隻能應和池溆的節奏,釋放狂烈的吮咬、撕抓和吞咽。他果然找對了方法,他和池溆密不可分,那任何風暴也無法撼動。
而風聲也在不休的喘息和擠出來的幾句罵聲裡,步步走向衰頹。
夜的尾聲來了,浮蝶兒已經消失無蹤,所有聲響也在平息。
“時弋,”池溆撐着胳膊,“我還不想睡。”
時弋閉着眼睛,居然手也能立刻找準位置,在池溆臉上拍了一下,“别鬧了,我還得上班呢。”
“可你不是年輕人嗎,熬夜不是家常便飯嗎?”
時弋這才舍得睜眼,“你下次讓我試試,看看疼不疼,我要是走路怪異,同事會以為我長了......”
池溆立馬閉嘴,躺了回去,又湊到時弋耳邊,問了今夜不知第多少遍的問題,“感覺好嗎?”
最開始羞恥含糊的“嗯嗯”,再是好、爽、艹......現在呢,時弋很想休息下,敷衍了句“好得想死”。
嗯,死也行。池溆破天荒決定不去計較這個字眼,他舌尖點了下傷口,啊,有點疼。
痛覺剛冒頭,他的嘴巴就被輕輕捂住,“得讓它活過來。”
好聽得像是時弋的夢話。
嗯,池溆想,他已經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