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故友蜂(上)
沈之忱疑惑地看着蔣聲言,可蔣聲言也是滿臉問号。
“請問您找誰?”
“哦,你不認識我。”
一個陳述句。
蔣聲言歪頭打量着路星辭,在腦海裡不斷搜尋着這個人的痕迹,最終以失敗告終,隻能無奈地搖搖頭。
路星辭清了清嗓子,擡手指了指襯衫上的名字:“我是路星辭,我來找金馥雪。”
正當沈之忱和蔣聲言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身後傳來了金馥雪的聲音:“芮芮,有人來?”
蔣聲言轉過身,“這裡有個路阿姨,說是想找您。”
金馥雪這才看到了門口的人,腳下一頓,愣了一下:“路星辭?真的是你?”
路星辭莞爾:“當然是我。”
金馥雪快步上前打開門,路星辭上前一步抱住她:“沒想到我會回來吧?”
“哎呀,快放開!”金馥雪嘴上埋怨着,還不忘看看身後的蔣聲言和沈之忱,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你怎麼穿這一身就來了?”
路星辭松開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剛在州局開了會,然後就來了。”
金馥雪拉了拉路星辭的手:“以後就在Y城了?”
“嗯,調回州局了,再有幾年,就退休了。”
金馥雪不住打量着路星辭,有些羨慕地說道:“誰能想到最有出息的人是你。”
“這怎麼酸溜溜的?再說我怎麼就不如你們了?”路星辭笑道,可目光再次聚焦到蔣聲言的身上,“你也不賴嘛!哎?聽說,你家這位大小姐是個律師?”
金馥雪笑着轉身,将蔣聲言讓在身前:“芮芮,這是路星辭路阿姨,是我的老朋友。”
“路阿姨好,我是蔣聲言,現在在律所工作。”
“蔣-聲-言,名字不錯。”路星辭打量着蔣聲言,“我叫路星辭,和馥雪認識很多年了,以後有什麼事,随時可以找我。”
沈之忱看着正在寒暄的幾個人,金馥雪不就是個蛋糕店的老闆,怎麼會有這樣的朋友?正當沈之忱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金馥雪把沈之忱拉到身前:
“這位是沈之忱沈老師,是個畫家。”
路星辭看了看蔣聲言,又看着沈之忱,擡起手打招呼:“你好啊,小畫家。”
沈之忱有些不好意思,隻是幹巴巴地說了句:“路阿姨好。”
金馥雪又将視線轉到路星辭,“你還有别的衣服嗎?”
路星辭看看自己的jing服,無辜地看着金馥雪:“你就這麼不待見這身衣服?”
金馥雪沒好氣地白了路星辭一眼,嗔道:“胡說八道什麼呢?!你總不能穿這身吃燒烤吧?”
“有道理。”路星辭點了點頭,“後備箱裡有衣服,我去換。”
“拿了進屋裡去換。”
“好的,馥雪。”路星辭剛轉身,就又轉過身來,“好久沒見了,你可得陪我喝兩杯,我今晚就住你家了。”
金馥雪擡手打在路星辭的肩膀上,嗔道:“嘿!這怎麼還賴上我了呢?”
路星辭倒是不惱,老神在在地擺了擺手:“不要說的那麼難聽,明明就是老友重逢。”
有些尴尬的蔣聲言見縫插針,說道:“媽,我們先去準備了啊!”
“嗯,去吧,我馬上就來。”
沈之忱跟着蔣聲言回到屋裡,蔣聲言又往門口望了望:“之忱你先去客廳坐一會兒,我去廚房看看。”
沈之忱覺得自己去了客廳也是坐立不安,不如就跟着蔣聲言;“我跟你一起去吧?”
蔣聲言欣然同意:“好啊!”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進了廚房,蔣聲言打開冰箱,拿出已經冷藏了一個上午的腌肉放在竈台上:“你會做飯嗎?”
沈之忱一時間手足無措,她似乎也幫不上什麼忙:“我會煮方便面,卧荷包蛋,算嗎?”
蔣聲言回頭看看沈之忱,眼神中的疑惑一閃而過,笑着講:“算啊,為什麼不算?”
被揶揄的沈之忱,瞬間紅了臉,但還是梗着脖子講:“你想笑話我就笑話好了,幹嘛口是心非。”
蔣聲言面帶笑意地看着沈之忱,小聲講:“還挺傲嬌。”
“你說什麼?”
“我說,小畫家有點傲嬌。”
沈之忱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似乎蔣聲言很喜歡小畫家這個稱呼?可是她沒比蔣聲言小多少,幹嘛要這樣稱呼自己?
“遠離塵煙,對一個藝術家來講,也沒什麼不好。”
“那律師呢?”
“锱铢必較。”
蔣聲言半真半假的話,逗笑了沈之忱,“不過,這肉是你腌的嗎?”
“當然。而且我覺得你會喜歡的。”蔣聲言笃定且驕傲地講。
“哈哈,你咋那麼肯定?”
“這腌肉的方子是我從燒烤店的老闆娘手中學來的,他們家生意很好。”
“話說,你認識很多老闆娘?”
“還好吧,基本Y城我愛吃的店,老闆或者老闆娘,我都認識。”
“沒想到你還挺善于交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