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來的?”
“沒有,尚濤在樓下等我。”
“那你到家給我打個電話。”
“嗯,好。”
路星辭拿起自己的風衣,看着依然坐在沙發上的沈之忱,皺了皺眉,試探着問:“你不會是要在這兒住吧?”
“啊!”沈之忱連忙起身,是她沒有眼力見了,“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金阿姨。”
“嗯,好。”
“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麻煩您了吧。”
“你是本地人?”
“啊。”
“哪有你這麼扭捏的東北人?”
沈之忱被路星辭怼的啞口無言,原來路星辭被怼了也不還嘴,全因為對方是金馥雪。
恭敬不如從命的沈之忱跟着路星辭上了車,司機是個硬朗的小夥子,名字叫尚濤。
“尚濤,去點雪蛋糕店。”
“是。”
“吃飯了嗎?”
“吃了。喝了一碗辣牛肉湯,渾身舒坦。”
“忙過這陣子,給你放幾天假,好好歇歇。”
“謝謝路局。”
“你應得的。”
“剛才路隊打電話來,說明天想見您一面。”
“行,你安排時間吧。”
“是。”
車子行駛在橋上,路星辭看着窗外的燈光與平靜的河面,喃喃地講:“布爾哈通河的水面落了。”
可能是車子裡的空間有限,也可能是路星辭有意無意之中散發出的強大氣場,沈之忱竟然有些害怕。
“沈老師是Y城人?”
“算是吧。比您早回來些日子。”
路星辭沒有在乎沈之忱話中的語焉不詳,“還真是有緣分。”
沈之忱笑了笑,語氣中帶着些許的小心翼翼:“您一定破過許多大案子吧?”
路星辭搖了搖頭,轉頭看着窗外,不無感慨地講:“過去的事情,不重要了。大案子也變成小案子了,小案子就變得更不重要了。”
“那您覺得什麼重要呢?”
“家鄉。”路星辭收回目光,看着沈之忱,眼神中透着些許的犀利:“還有心中牽挂的人。”
“您放心,我隻是金阿姨的租客。”
“你這麼一說,我就更不放心了。”
“啊?”沈之忱下意識地往車門邊靠靠:“您不會想讓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吧?”
路星辭無語地看着沈之忱:“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呃……我可不敢跟您開玩笑。”
“我是人民警&&察,又不是□□,把我當什麼了?”
“和金阿姨一樣,您是我長輩。”
“嗯……”路星辭點了點頭,“這話還中聽。”
車子穩穩當當地停在點雪蛋糕店的門口,沈之忱跟路星辭告辭,如釋重負地從車子上下來。擡頭看看點雪蛋糕店的牌子,沈之忱搖了搖頭,她怎麼惹上了這樣幾個人?
沈之忱回到畫室,洗漱之後躺在床上,剛翻了幾頁書,就接到蔣聲言的電話。
“聲言?”
“你叫我名字,還挺好聽的。”
“為什麼不是你的名字,本身就很好聽?”
沈之忱聽見蔣聲言的輕笑聲,不知不覺之間,心的律動由緊張變得輕快:“你為什麼叫‘聲言’啊?”
“不知道,沒有問過。”
“你都不好奇的嗎?”沈之忱追問。
“是啊,沈老師難道不好奇我為什麼這個時間給你打電話嗎?”
“哦!對哦,蔣律師有何貴幹?這麼晚了還給我打電話?”
蔣聲言四兩撥千斤,絲毫不慌地轉移了話題。
“沒什麼事兒,晚上吃的還好嗎?”
“金阿姨做飯那麼好吃,吃的當然不錯。”
“我媽做飯,也就一般般吧?”
沈之忱被蔣聲言的評價逗笑,她怎麼如此坦誠?
“金阿姨确實說,和你相比,廚藝稍顯遜色。”
“那等我回去,請你吃飯。”
沈之忱撓了撓頭,她已經欠了蔣聲言太多人情:“無功受祿,多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又不能當飯吃。”
“你怎麼跟路阿姨說一樣的話?”
“她也去了?”
沈之忱一瞬間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多嘴,但還是硬着頭皮回答:“嗯。”
“路阿姨……路阿姨還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