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我有空也來和您學學手藝。”
蔣聲言皺了皺眉,一本正經地說道:“可别,你就安心的做畫家,畫家怎麼能沾人間煙火氣呢!”
沈之忱饒有興緻地問道:“為什麼不呢?”
“不吧!”
沒想到蔣聲言壓根就不想接這個話茬,三下五除二吃光了碗裡的飯,“我去打個果汁喝,橙子或者檸檬,你要哪個?”
“我都可……”沈之忱眼見着蔣聲言皺了眉,立即改口道:“橙汁!”
蔣聲言邊喝橙汁,邊和沈之忱聊了一會兒,到了時間便去了律所。
金馥雪看着蔣聲言平安到了馬路對面,才跟沈之忱說:“走吧,我們也上去吧!”
沈之忱和金馥雪走進樓道,并肩往樓上走。
“蔣律的單位離的倒是很近。”
“嗯,上大學之前的學校基本都隻隔着一條馬路。”
“然後呢?”
“上大學之後,我就在J大附近租了房子,離着學校也很近。”
“您對蔣律可真好。”
金馥雪一愣,随即莞爾,“誰讓我是做媽媽的呢?”
沈之忱聳了聳肩,故作輕松地講:“親情這種東西,我是無福消受了。”
“有失去,才有得到,不是嗎?”
“這代價未免太沉重了一些。”
樓梯間的空曠使腳步聲放大,金馥雪看着沈之忱,卻沒有從她臉上看到絲毫的變化。
兩人一前一後地到了畫室門口,沈之忱拿出鑰匙彎腰開鎖,金屬鎖鍊碰撞的聲音混着窗外的車流聲音,淹沒了樓道的空曠。
“是啊,這代價未免太沉重了些。”
沈之忱當然聽見了金馥雪的話,隻不過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誰不為生命付出些代價呢?
“您請進。”
金馥雪點了點頭,笑道:“沈老師請。”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畫室,沈之忱早就準備好了畫具。
“您坐這兒。”
金馥雪坐在沈之忱指定的位置上,擡頭看着她,“倒也不用這麼客氣。”
沈之忱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哈哈,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相處。”
金馥雪拍了拍身邊的椅子,示意沈之忱坐下:“你怎麼跟别的學生相處,就怎麼對待我就行。”
沈之忱坐在金馥雪身邊,感覺更緊張了,雖然跟蔣聲言的事兒還八字沒一撇,但是要是真的成了,那金馥雪豈不就是她丈母娘了?
“啊……好。”沈之忱有些尴尬地應下,決定聊點自己擅長的:“您之前學過畫畫嗎?”
金馥雪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小時候的美術課算嗎?”
沈之忱松了一口氣,畢竟像金馥雪這種文藝氣息濃重的阿姨,有點文人雅好再正常不過了:“為什麼不算呢?”
金馥雪打量着沈之忱,她與蔣聲言差不多的年紀,卻還像個大學生,這樣一比,整天黏在自己身邊的蔣聲言真是成熟多了。
“你小時候一定是美術老師的寵兒吧?”
沈之忱攤了攤手:“很遺憾,不是。”
“你是調皮搗蛋的那一個?”
“算是吧,反正是不愛聽課的那一個。”沈之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聲言應該從小就是個好學生吧?”
“嘿!沈老師,是我來學畫畫的。”
沈之忱瞬間紅了臉,連聲道:“對對對,既然您之前沒有學過,那我們從基礎開始學起。”
“好啊,我們學什麼?”
“畫樹枝。”
金馥雪點了點頭,看着畫車上的筆,問道:“用狼毫嗎?”
“對,我們需要用毛筆。”
沈之忱做示範,金馥雪照貓畫虎,倒有些樣子。
“您手不抖哎。”
“我還沒有老到手抖的程度吧?”
“不是說您老。”沈之忱搖了搖頭,“一般成年人學畫畫的第一關就是拿筆手不抖。”
“可能是我天賦異禀吧!”
沈之忱被逗笑,怪不得路星辭為金馥雪馬首是瞻
“哎?我不知道蔣聲言有沒有跟你說。”
“說什麼?”
“她最近要去北京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