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發燒了
身體上的不适讓蔣聲言睡的并不安穩,暖氣烘烤的屋子更是讓她口幹舌燥。
半睡半醒的蔣聲言摸到了手機,下意識地按了下解鎖鍵,亮光讓她下意識地躲避。
現在是清晨五點半,蔣聲言覺得頭有些暈,吸了吸鼻子,怕是感冒了。
蔣聲言按亮了床頭的燈,笈着拖鞋出了房間。
“誰!”
聲響意外弄醒了正在沙發上睡覺的路星辭,蔣聲言連人都沒看清,她就已經按亮了客廳的燈。
看清了是蔣聲言,路星辭長舒一口氣,“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蔣聲言倒是真的被吓精神了,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轉身回房間戴上助聽器。
再出來時卻沒有看到路星辭,心下了然,應該是去了金馥雪的房間。
蔣聲言到廚房為自己接了杯溫水,一飲而盡,讓身體得以舒展。又接了一杯水,蔣聲言準備回房間再歇一會。
轉身卻發現路星辭正端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路阿姨,您怎麼睡這兒啊?”
布河灣的這套房子,三個卧室一間書房,蔣聲言覺得路星辭就算不跟金馥雪一起睡,也得睡客房啊,沒想到她直接睡在了客廳。
路星辭打了個哈欠,語氣中透着些許委屈:“馥雪讓的。”
蔣聲言放棄了回房間的念頭,轉而坐到單人沙發上,手中捧着玻璃杯,調皮地問:“您怕我媽啊?”
路星辭白了蔣聲言一眼:“你不怕啊?”
“我當然不怕她。”蔣聲言梗着脖子回答。
“切……”路星辭對于蔣聲言的小孩行徑嗤之以鼻,“我才不信呢,拿我當三歲小孩啊?”
蔣聲言收斂了神色,猶豫着問了一個她自己都覺得愚蠢的問題:“您喜歡我媽媽嗎?”
還在打哈欠的路星辭瞬間坐直了腰,想說些什麼,最終隻說了三個字:“别亂問。”
蔣聲言有些洩氣,但轉念一想像金馥雪和路星辭這個年代的人,多少都會有些内斂吧?這種情情愛愛的事情不可能随意挂在嘴上。
“那我就不幫你了。”
“哎?你這小孩怎麼和别的小孩不一樣,你好像很希望馥雪有一個什麼别的人?”
“難道不是那個‘别的人’已經登堂入室了麼,我有什麼辦法?”
路星辭當然明白蔣聲言意有所指:“你就不怕你爸爸有什麼想法?”
“呦呵,您還知道我還有個爸爸呢!”
路星辭發現這小孩還真有點那個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但氣勢上不能輸:“我當然知道。”
“那你還堂而皇之地住在我家。”
路星辭無所謂地聳聳肩:“我到朋友家住一晚,有什麼不對吧?更何況又沒有睡同一間屋子。”
過了幾招,蔣聲言沒有占到絲毫的便宜,便也沒了興緻:“好的,到時候我給你作證。”
“那你剛才說,要幫我什麼?”
蔣聲言一愣,她剛才好像确實說過這個。
“要不然您就當我口出狂言吧!”
“哎?你這小孩。”
蔣聲言吸了吸鼻子,她怎麼覺得自己有些發燒呢?
路星辭發現了蔣聲言的異樣:“你不會是感冒了吧?”
“好像有一點,我測個體溫。”蔣聲言将水杯放在茶幾上,起身去找藥箱。
蔣聲言輕車熟路地找到了體溫槍,一測,果然有些發燒。
“發燒了?”
“有一點燒。”蔣聲言隻覺得渾身乏力,“路阿姨,我再回去躺會兒,您也歇會。”
“你不吃藥嗎?”
“不吃了。”
路星辭看着蔣聲言回了卧室,又看了看時間,又縮在沙發上打盹。直到金馥雪被鬧鐘叫醒,她才迷迷糊糊地起來。
金馥雪擡手摸了摸路星辭淩亂的短發,“讓你睡沙發,你就睡沙發啊?!”
這一大早上,哪來這麼大的火氣?
“你先别管我,我有個事兒跟你彙報。”
“啥事?”
“聲言,感冒了。”
金馥雪下意識地看向蔣聲言的房間,嗔道:“活該,穿着襯衫在零下十多度的氣溫裡跟人聊天,不感冒就奇怪了。”
“對對對,她活該。”路星辭連聲附和。
“哎?你怎麼知道的?”
這還沒到蔣聲言的起床時間啊!
“剛才她起來找水喝,然後測了□□溫,說是有點發燒。”
“她又睡了?”
“反正是回房間了。”
“我去看看她。”
“你去吧,我洗漱一下。”
金馥雪推開門,蔣聲言的床頭燈正開着,整個人卻蜷縮在被子裡。金馥雪走到床邊,拍了拍蔣聲言,“芮芮?醒着嗎?”
“啊……”蔣聲言懶散地翻身,哼哼唧唧地睜開眼:“媽。”
金馥雪坐到床邊,伸手摸了摸蔣聲言的額頭,是有些發燙:“難受嗎?”
“發燒了。”蔣聲言長歎一口氣,本來就體質差的她現在更不如前了,“今天不想去上班了。”
“那你自己跟領導請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