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了什麼時候去北京,一定要告訴我啊!”
“當然,還等着你給我當向導呢!”
沈之忱和蔣聲言又閑聊了幾句,便回了畫室,蔣聲言也沒去蛋糕店,而是驅車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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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馥雪下班後回到家裡,屋子裡漆黑一片。
“這小孩還在睡覺嗎?”金馥雪打開走廊的燈,往蔣聲言的卧室看看。
金馥雪換了鞋子,脫掉大衣,輕手輕腳地來到蔣聲言的門前,敲了敲門:“聲言,還在睡?”
“我開燈了啊!”
金馥雪打開燈,卻發現蔣聲言根本就沒在卧室。
“芮芮?”
“芮芮?”
“蔣聲言?”
金馥雪去了書房,也沒有人。車子在車位裡停着,鞋子在門廳裡放着,沒在卧室,沒在書房,那能在哪呢?
金馥雪半信半疑地走進自己的卧室,打開燈,發現蔣聲言正坐在牆角。
“在這兒幹嘛呢?”
金馥雪看到地上攤開的舊影集還有被蔣聲言扔在一邊的助聽器。
長歎一口氣,金馥雪彎腰撿起助聽器,索性盤腿坐在蔣聲言的身邊。
“怎麼了?”金馥雪将助聽器遞給蔣聲言,示意她戴上。
蔣聲言戴上助聽器,茫然地看着金馥雪。
“媽,您回來了。”
“怎麼了?今天上午不是和沈老師一起出去的嗎?她惹你不高興了?”
“沒有,她人挺好的。”
“那你在這兒翻影集做什麼?還不開燈,我還以為你去哪了呢?”
“讓您擔心了。”
金馥雪看着蔣聲言的狀态不對,皺着眉問:“你今天遇到崔藝蘭他們了?”
“沒有。”蔣聲言勉強扯出一個笑,“我怎麼會遇見他們,躲還來不及呢!”
“身體不舒服?”
“沒有,中午吃的還挺好。”
金馥雪看着蔣聲言脆弱的樣子,不免心疼,伸手撫摸她的臉頰。
“有心事,可以跟我講講。”
“媽。”
“嗯。”
“我怎麼沒有一歲之前的照片啊?”
“你忘了那年搬家的時候下大雨,搬家的師傅不小心掉了本影集在院子裡,被雨水給沖了。”金馥雪看着蔣聲言,她脆弱的眼神中混雜着将信将疑:“其實我想過用膠卷重新洗一套出來,但是很遺憾,膠卷也找不到了。”
“沒事兒,反正我也長大了。”
“怎麼想起來看影集了?”
“今天看李念和李牧,想起來我小時候了。”蔣聲言合上放在腿上的影集:“上學的時候您每天都接我,很是辛苦。”
“呦呵!我家的小白眼狼突然長良心了。”金馥雪作勢要擰蔣聲言的耳朵,蔣聲言動作熟練地用手将耳朵捂起來。
“你記不記得那時候我去接你,你還很不高興?”
“那時候不是怕同學笑話嘛!我多要強的一個人啊!”蔣聲言摟住金馥雪的胳膊,撒嬌道:“我媽最好了。”
“你呀,就是能說會道。”
“嘿嘿。”蔣聲言憨笑兩聲,“您晚上想吃什麼,我給您做。”
“用不着,我自己會做。”
“路阿姨今晚回來嗎?用不用再煎兩個牛排?”
“我管她回不回來呢!”金馥雪傲嬌地講,不過她還真希望今天路星辭會來。
“哦。”蔣聲言應了一聲,“我雖然聾,但是又不瞎,您和路阿姨互相喜歡,就在一起呗,我是沒什麼意見。”
金馥雪捏了捏蔣聲言的臉:“輪得着你發表意見。”
“離婚再婚不得征求孩子的意見嗎?”蔣聲言龇牙咧嘴地講。
金馥雪放開蔣聲言的臉,盤着手道:“你都成年了,我為什麼還要征求你的意見?再說了你不知道哪天就把自己嫁出去了。”
金馥雪睨了蔣聲言一眼,她又不是看不出來,蔣聲言天天人雖在家裡,但是心早就飛到畫室去了。
“哼!您一點都不坦誠。”
“那你想讓我怎麼坦誠?”
金馥雪的問題把蔣聲言問的一愣,她其實隻是想逗一逗金馥雪的。
“你想讓我承認我喜歡星辭,然後呢?我們現在能在一起嗎?我是無所謂,可是星辭拼了一輩子的事業,多少次死裡逃生維護的榮譽,就全完了。”金馥雪長歎一口氣,“我老了,早就沒了年輕時候的熱血,情情愛愛的,好像就變得沒那麼重要了。”
蔣聲言看着金馥雪的側臉,她們是那麼熟悉,卻又是那樣的陌生。
“芮芮,你過得好就行了。”
“媽。”
蔣聲言輕喚了一聲,就在啜嗫着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的時候,屋外傳來房門的聲響。
“小雪,我回來了。”
金馥雪聞聲起身,三步并作兩步地離開卧室,嗔道:“你今天怎麼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