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阿姨确實挺細心的。”
沈之忱之前聽金馥雪說過,從蔣聲言上幼兒園開始,到博士研究生畢業,她就一直陪在蔣聲言的身邊,也沒有出去工作。
“你喜歡聲言?”
沈之忱沒想到路星辭問的這樣直白,瞬間紅了臉,聲音也不自覺地小了:“對。”
“所以你倆進行到哪步了?”
人民**警**察怎麼也這樣八卦?
“我們現在隻是朋友。”沈之忱怯生生地講。
路星辭覺得無趣,這小孩一點也不坦誠。但還是寬慰道:
“放心,我不會跟馥雪說的。”
這回輪到沈之忱尴尬,“我們确實隻是朋友。”
“豁,那蔣聲言還挺沉得住氣的。”
“她好像總在顧慮些什麼。”
“正常,她這個人看着就很嚴謹。”
路星辭當然知道蔣聲言在顧忌什麼,但是看她最近的動向,怕是快沉不住氣了,到時候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搬進來。哎?這怎麼有點鸠占鵲巢的意思?
路星辭夾起一個餃子,蘸了米醋,然後放進口中。
“哎呦!”
沒想到金馥雪還在餃子中放了硬币,想讨個好彩頭,就是讓不知情的路星辭硌了牙。
“您慢點。”
“這怎麼也不說一聲。”
“看來您今年會很幸運的。”
“嗐!幹我們這行的,平平安安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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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聲言在詭異的家庭氛圍中待的實在是難受,加上想見沈之忱,大年初一下午,蔣聲言就拽着金馥雪離開了蔣喆家。
春節好像給城市按下了暫停鍵,平時就人煙稀少的郊區更是冷清。蔣聲言把車子停在路邊,跟坐在副駕駛的金馥雪講:“我下車抽根煙。”
蔣聲言下了車,不知道哪傳來的兩聲炮響還吓了她一跳,自顧自地摸出衣兜裡的煙和打火機,點燃。
金馥雪從車子上下來,看着蔣聲言的背影,孩子總會在不知不覺之中長大,然後有了自己的心事。
“給我一根。”
蔣聲言一愣,詫異地看着金馥雪。
“沒聽見?”
“哦,聽見了。”蔣聲言拿出衣兜裡的煙遞給金馥雪,“您會抽煙?”
“我會抽煙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
許多年沒蘸煙,金馥雪有些生疏,直到蔣聲言接過她手中的打火機,小心翼翼地把煙點燃。
“這些年,也沒見您抽過煙。”
“又不是什麼好習慣,早就戒了。”
蔣聲言愣愣地看着金馥雪,過年對于她們來講隻是“例行公事”,但是今年的金馥雪好像多了一些惆怅。
蔣聲言猶豫再三才問出口:“您當年為什麼要嫁給我爸爸啊?”
“你這孩子煩不煩。”金馥雪臉上有了愠色,言語中也透露着不耐煩:“就這麼點事兒,你至于每年都問一遍。”
“我隻是覺得……”蔣聲言頓了頓,她隻是覺得金馥雪沒有跟她說實話,“我隻是覺得你和我爸爸實在不像是一路人。”
“結發夫妻半路分道揚镳的多了。”金馥雪不屑一顧,“再說了,你爸爸年輕的時候帥着呢!潇灑着呢!幽默着呢!”
這詞聽着十分耳熟,蔣聲言想了想,這不是《家有兒女》中劉梅形容前夫的台詞麼!
“那我爸爸年輕時候也這麼變**态嗎?”
蔣聲言的問題委婉又尖銳,金馥雪當然知道她在問什麼:
“蔣喆年輕的時候确實是風度翩翩,溫文爾雅。但是他那時候确實挺正常的。”
“哦,您沒受苦就好。”
金馥雪無奈地看着蔣聲言,“所以,你在想什麼?”
“我?”
“你别覺得你能瞞我,我們在一起生活都三十多年了,要不是有什麼愁事,這大冷天的,你會在寒風中抽煙?”
蔣聲言剛才隻是覺得胸悶氣短,所以才想出來透透氣。
“你會覺得原生家庭傷害到你了嗎?”金馥雪追問。
蔣聲言故作輕松地笑了笑:“您對我那麼好,怎麼會傷害我?”
“你爸爸呢?還有我們常年的争吵和謾罵?”
“您已經給了我足夠的保護了,所有的錯都是我爸爸的錯。”蔣聲言頓了頓,聽着山風呼嘯而過,“我隻是不明白,您當年為什麼會嫁給我爸爸,憑您的條件,應該會找到更好的人吧?”
“我要不嫁給你爸爸,還有你什麼事兒啊?!”
金馥雪罕見地失去了耐心,她扪心自問,她沒有做過對不起蔣聲言的事情。
蔣聲言知道再去糾結這件事情沒有意義,隻能讷讷地回答:“那倒是。”
“你自己沒選對投胎的地方,可怨不着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