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忱一時間哭笑不得，不就是朋友談個戀愛，還用得着複盤嘛？

“你也不用這樣認真吧？再說李想也是個大人了，社會閱曆也有，做事情還是有分寸的。”

蔣聲言哼哼唧唧地往沈之忱的懷裡蹭了蹭，還是軟軟糯糯的自家媳婦好。

“以前你朋友談戀愛的時候，你不會有這種感覺嗎？就是自家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不會啊，二三十歲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分分合合換對象很正常。”

“那沈老師可沒有分分合合的吧？”

“哎？這話題怎麼還拐到我身上了？”

沈之忱突然覺得自己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好好的話題怎麼轉到自己身上了。不過蔣聲言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纏，畢竟她當初決定和沈之忱在一起就是覺得她是一個長情的人。

“你和李想是怎麼認識的啊？”

“高中同學，她家原來是在W市，她上高中之後才搬到Y城的。”

活潑開朗的李想在陌生的環境裡，很快就發現了特立獨行又異常敏感的蔣聲言。并且在一次課間活動之後，偶然發現了蔣聲言的小秘密。難得的是李想并沒有感到吃驚，更多的是敬佩和心疼。

“不過李想說自己不是讀書的那塊料，念完研究生就回來工作了。”

“看來蔣律是讀書的那塊料喽。”

“我嘛？我單純是不想工作。”蔣聲言頓了頓，接着說：“讀博士的時候真的很痛苦。”

“你看起來就是學習成績很好的那種小孩啊！”

“成績倒是不錯了，但是費力氣也是真的，畢竟耳朵不太好使，長時間聽課或者什麼的，會很累。”蔣聲言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現實存在的缺陷，讓她不得不正視，更多時候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對了，李想今天說起來，想吃你做的虎皮卷蛋糕。”

“她還點上菜了。”蔣聲言笑着講，“她咋沒跟我當面說，還扭捏上了。”

“我光知道你會裱花，還不知道你還會做點心。”

沈之忱無意之中的一句話，讓蔣聲言心中警鈴大作，小心翼翼地問：“你不會怨我吧？”

“沒有啊！”沈之忱不解地回答，又接着問：“幹嘛小心翼翼的啊？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嗎？”

“沒有。”蔣聲言毫不猶豫地否認，生怕沈之忱會因為這件事吃醋，還不忘了檢讨：“我好像從來沒有給你做過蛋糕吃，是我做的不夠好。”

“沒有啦……我可是一點也沒有怪你的意思，而且我隻是在傳達李想的意思。”

“工作太忙，我還是對你有所虧欠的。”

看着蔣聲言可憐巴巴的眼神，沈之忱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化了，“來日方長，又不急這一朝一夕。”

“沈之忱，你真的很善解人意。”

得到了誇獎的沈之忱，笑嘻嘻地親了親蔣聲言，欣然領下了這個誇獎:“還好吧，要是把你累壞了，我會心疼的。”

“嗯……要是把我累壞了，到時候受累的還是你。”

“哈哈哈，沒錯。”

“小貓今天怎麼樣？我今天都沒去看它們。”

“好得很，還真淘氣，除了睡覺吃飯，就是兩隻貓一起玩鬧，别提有多悠閑。”

“沒想到你還挺喜歡小動物的，我當時還想着你不喜歡的話我就給小貓找領養。”

“有時候我自己在畫室會覺得空唠唠的，這會兒多了兩隻小貓咪，還可以陪我，多好。”

沈之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沒有了那種茫然無依的感覺，對生活本真的向往和期待在這個初春時節，慢慢發芽。

日子悠悠蕩蕩地到了五一，Y城的春天才悄悄降臨。連軸轉了一個月的蔣聲言，終于有時間獲得休息。前一天晚上和沈之忱報複性地熬夜到淩晨兩點，讓身體中的怅然盡情燃燒。

睡夢中的沈之忱被蔣聲言的電話鈴聲吵醒，揉了揉眼睛之後才看清是李想的來電。

“聲言，李想的電話。”

沈之忱将蔣聲言推醒，蔣聲言愣了一會之後才明白是怎麼回事，接通了電話。

“等會啊，我沒戴助聽器。”

“這嗓子怎麼啞成這樣？”

蔣聲言自然沒有聽見李想的調侃，她熟練地戴上助聽器，清了清嗓子說道：“好了。這才幾點啊，你就打電話，不知道今天休息嗎？”

“就是知道你今天休息，才給你打電話呀！”修整好心情的李想聽着蔣聲言的抱怨，笑着說：“時間是有些早，但是我怕再不通知你，你就來不及了。”

“什麼事兒啊，來不及？”蔣聲言打了個哈欠，擡手揉揉太陽穴，她好像沒答應李想什麼事兒啊？

“小達要回家一趟，幫忙種地，我覺得我們可以去踏踏青。”李想怕蔣聲言拒絕，連忙說：“我是覺得這是沈老師在東北度過的第一個春天，總得體驗一下獨特的自然風光吧。”

李想把理由都找好了，蔣聲言還真就沒有了拒絕的借口，隻能打個哈欠，問道：

“都誰去啊？”

“就你、我，小達，還有沈老師。”

“不帶小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