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分遺産的時候,我媽把這塊地買了下來,但也一直閑着,直到我上大學之後才開始動工。人變少了,房子也變小了,所以剩餘的空地有許多。”
“那你怎麼想?”
“你不是想種地嘛!這點願望我還是可以滿足的。”
“可是那麼大片地,我自己也弄不過來啊。”其實沈之忱隻是那麼一說,沒想到蔣聲言來真的。
“也沒讓你動手啊,雇人不就得了,一會兒回家跟我媽商量一下,你不用吱聲,我來說就好。”
“其實我就是那麼一說……”
“可是我當真了啊,而且那麼大片地閑置着,确實挺浪費的,不是嗎?”
“倒也是。”
蔣聲言和沈之忱說笑着到了金馥雪家,進門就喊道:“媽,車鑰匙放到玄關的抽屜裡了啊!”
金馥雪從餐廳裡走出來,笑着點了點頭,應了聲:“知道了。”
“哎?您今天心情不錯?路阿姨哄您開心了?”
“要你管。”
挨了怼的蔣聲言委屈巴巴地看着沈之忱:“你看你徒弟啊~”
沈之忱笑着拍了拍蔣聲言的背,有時候還真不得不承認血脈壓制這回事。
蔣聲言來到餐廳,看到路星辭的腰間系着圍裙,正把熱氣騰騰的湯端上桌,笨手笨腳的樣子有些滑稽。
“我有提前說會回來。”蔣聲言将米酒放在桌上,笑嘻嘻地講:“所以不算是打擾二人的燭光晚餐哈。”
“想多了,隻有晚餐,沒有燭光。”路星辭一邊解着圍裙,一邊說:“這是你家,就不用我招呼你坐下了吧?”
“不用不用,小忱你先坐,我去廚房拿杯子。”蔣聲言連聲答,“村裡商店買回來的米酒,您二位嘗嘗。”
路星辭看了看杯子裡的酒,端起酒杯聞了聞,抿了一口:“這酒味道不錯。”
路星辭覺得這酒的味道有些熟悉,但是Y城做米酒的人家數不勝數,味道相似也沒什麼奇怪的。
金馥雪聞言喝了一口,愣了一下,思緒在心頭翻滾。
“媽,不好喝嗎?”
金馥雪搖了搖頭,“挺好喝的。你酒後開車了?”
“沒有,我沒喝,不過李想他們都說好喝。”
“哦。”
蔣聲言悶頭喝了幾口湯,鮮香的味道在舌尖纏繞,溫熱的湯汁安撫着她的胃,折騰了一下午,确實是餓了。
“媽,我想把小别墅周邊的地種了。”
“啊?”金馥雪放下手中的飯勺,好整以暇地看着蔣聲言,想知道這家夥又有什麼鬼主意。
“我覺得那片地閑着也是閑着,不種地怪可惜的。”
“小聲言你知不知道你們家,往上數三代,都沒有一個人會種地,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哎呀……那我們家往上數三代還沒有一個聾子呢,我這不也聾了麼。”
“嘿!你跟我頂嘴是不是?”
“我可不敢,我這不是跟您商量呢麼。”蔣聲言起身坐到金馥雪的身邊,“您說那地也不用來蓋房子,還不種點啥,多可惜。”
“難道說姥爺當初往地下藏了什麼寶貝?”
雖然路星辭也覺得事出反常,但年輕人有點新想法也不是啥壞事,笑道:“要是真藏了寶貝,那塊地早就被翻個底朝天了。”
“你也跟着搗亂。”金馥雪睨了路星辭一眼,又看着蔣聲言,問:“那你去上班,誰來管地啊?你不會是連班也不想上了吧?”
“小忱啊!”
金馥雪看着蔣聲言理直氣壯的樣子,就知道她是鐵了心要做這件事,而且兩個人已經商量好了。
“得了吧你,小忱這細皮嫩肉的,再曬黑了。”
“有道理。”蔣聲言皮膚白皙的沈之忱,想象着她變黑的樣子,“具體方案我們再議,您要是同意我就開始張羅了。”
“我要是不同意呢?”
“哎呀……您怎麼會不同意呢!又不是什麼大事。”
“那你還問我做什麼?你不就是回來通知我一下的?”
“告知義務還是得履行一下的。”
“德行。”
就像蔣聲言說的,這又不是什麼大事,金馥雪當然不會不應允。蔣聲言三言兩語把金馥雪和路星辭哄得開心,吃過飯又以要去畫室看小貓而離開。
路星辭收拾完廚房,看到桌上剩的半瓶米酒,拿起來又喝了一口,嘟囔着:“這味兒怎麼這麼熟悉啊!”
“我也覺得熟悉。”
路星辭半信半疑地看着金馥雪,又喝了一口酒:“我知道了,我知道在哪喝過這酒了。這個味道太特殊了。”
“徐芮。”
“對,我記得徐芮當時回去奔喪,帶回來的酒,就是這個味道。可是村裡還有她的親戚嗎?”
“直系的沒有,旁系的還是有的。”
“那你說聲言已經找到新元了?”
金馥雪覺得心如刀割,她不知道蔣聲言知道真相之後會是什麼反應,她更不知道在那之後該如何面對蔣聲言。這也是為什麼她一直選擇隐瞞的原因。
“她跟我說的是去朋友家玩,我覺得她不至于在這兒跟我說謊。”
“聲言她離真相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