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打算追究什麼。”
“啊?”
“你好像很驚訝?”
“就是覺得你不會是個吃啞巴虧的人。”
“為什麼?”
“誰讓你是個律師。”
“你這可是個偏見啊!”
棠溪逸又和蔣聲言逗了幾句嘴,便告辭了。蔣聲言又回到副駕駛,試探着問:“我覺得路阿姨還挺喜歡棠警官的。”
金馥雪看了蔣聲言一眼,發動了車子:“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當媒人了?”
“沒有,這不就是幫個忙嘛!”
“你不是要給星爍介紹,關她什麼事兒啊!”
“這不是怕路阿姨不高興嘛!”
“嗯,你介紹吧,她高興着呢!”
蔣聲言認真地看着金馥雪,竟然一時間分辨不出她到底說的真話還是假話。
“媽,我現在腦子不夠用,您剛才說的是認真的嗎?”
“當然。”金馥雪轉頭看着蔣聲言憨憨的樣子,一時間有些心疼,“我逗你做什麼?”
“哦,那就好。”
蔣聲言頭上的疤有些癢,她想撓卻被金馥雪制止,“頭上留疤就不好看了。”
蔣聲言想晃晃頭還不敢,但也沒有什麼止癢的辦法就隻能幹忍着:“我現在有點擔心這塊是不是不長頭發了。”
“嗯,有可能。”
“哎……”
“你真打算就放了蔣源。”
金馥雪有些摸不清蔣聲言的心思,原本以為她會借着由頭好好收拾一下蔣源,但蔣聲言卻選擇放過。
蔣聲言收起臉上的笑,正色道:“我現在放了他,他敢出來嗎?”
“你後面是怎麼打算的?”
在金馥雪看來,放虎歸山可不是個好的選擇。
“這要看崔藝蘭要拿多少錢買她兒子的命了,畢竟故意傷害和故意sha人未遂還是有些區别的。”
“你的心理價位是多少?”
“我沒有心理價位,怕她反咬我一口敲詐勒索。”
“你要做DNA鑒定嗎?你懷疑蔣源不是親生的?”
“我隻是确認一下。”
“我原來以為你不會放過蔣源。”
“确實沒有打算放過他,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蔣聲言權衡再三,現在都不是撕破臉的時候,還在折磨她的腦震蕩,司法上隻能算個輕微傷,再加上蔣源還是個未成年,隻要她能出具諒解書,蔣源就可以出來。
隻不過讓她心甘情願地接受調解,也沒那麼容易。蔣聲言有時候覺得錢真是個好東西,它能把一切傷害化作一個數字。
“外人都說他是我弟弟,我要是輕微傷還追究,那落下口實的就是我了。但是要真是到了法不容情的時候,就沒人會怪我了。”
金馥雪心下一驚,她覺得蔣聲言步步為營的算計和卧薪嘗膽的忍耐讓她害怕。金馥雪突然覺得現在的蔣聲言有些陌生,平日裡的她在自己面前讨巧做乖,從來沒暴露過那深不可測的野心,現在的她開始亮爪子了。
車子停進貝佳醫院的停車場,蔣聲言眼尖地看到了蔣喆的車。
“媽,我是我爸親生的吧?”
“當然。”
金馥雪不假思索的回答讓蔣聲言吃下一顆定心丸,剛想下車就看到蔣喆向她們走過來。蔣聲言打開車門下了車,剛叫了聲:“爸爸。”突然一陣眩暈讓她連忙扶住車門。
蔣喆趕緊快跑兩步,扶住蔣聲言,讓她重新坐回車子裡:“還頭暈嗎?言言。”
“剛才可能動作大了,有一點點暈。”
“身體還沒好,怎麼就跑出去了?”蔣喆心疼地看着蔣聲言,忍不住責備:“我剛剛到病房看你,小沈說你和你媽媽出去了。”
蔣聲言閉了閉眼,強忍住想吐的沖動:“在醫院裡待的沒意思嘛,就讓我媽帶我出去兜兜風。”
“明天再給你安排個檢查,看看恢複的怎麼樣。”
“檢查倒是可以檢查,就是能不能不抽血了?我這些天胳膊都紮的跟那什麼似的。”
“還是聽醫生的吧。”
“哦。”
蔣喆看了看金馥雪,看她并沒有想插話的樣子,便接着說:“言言,爸爸知道你這回受委屈了,你看你是想要套房子,還是想要台新車?或者直接給你錢。”
“您這是以什麼身份給我的啊?是代表當事人給我的賠償嗎?”
“不是不是。”蔣喆連聲否定,生怕蔣聲言誤會:“我是你爸爸,這不是不舍得你受委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