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聲言一瞬間凜然了神色,一些不堪的畫面被迫浮現在腦海中,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有些慶幸沈之忱現在沒有和她在一個房間内,要不然現在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沈之忱。
“這個我沒有問過,她可能覺得我是個大人,再叫小名會不好意思吧?!”
沈之忱擦幹淨手,從屋子裡出來,戴上蔣聲言送的手串,柔聲說:“謝謝你,我很喜歡。”
蔣聲言歪了歪頭,勉強扯出一個微笑:“你開心就好。”
吃過午飯,蔣聲言又和沈之忱回到畫室,看着沈之忱畫畫,雖然有些百無聊賴,但她還是想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時間。
直到下午五點左右,蔣聲言才和沈之忱一起來到蛋糕店。沒過多久,李想和楊牧達就來了。
蔣聲言把虎皮卷推到李想面前:“呐……之前欠你的虎皮卷。”
李想連忙接過來,嘴上還嘟囔着:“正好我餓了。”
“這幾天忙嗎?”
李想一邊拆着蛋糕盒子,一邊講:“所裡缺了一員大将,我能不忙嗎?”
蔣聲言當然知道沈之忱意有所指,但并不想理會她這個茬,畢竟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能休息,自然得多休幾天。
“我跟你講我前兩天那個案子,真的是……”李想咬了口虎皮卷,接着講:”好久沒遇到這麼惡心的人,差點沒忍住。”
“說來聽聽。”蔣聲言好整以暇地看着李想,原來置身事外是這種感覺。
“這個男方家是在Y大承包了一個檔口,男方給了彩禮沒多久,倆人就領證了,然後女方就去這個檔口幫忙。但是男方就一直各種借口不辦婚禮,倆人就一直過到現在。現在檔口生意不好,關了,男方要離婚,訴求一退彩禮,訴求二退他家承包檔口時借的錢,說是承包這個檔口是為了家庭共同開支産生的債務,應該由女方來承擔一半。”
蔣聲言搖了搖頭,歎道:“這算盤珠子都蹦我臉上了。”
“關鍵是這個男方讓女方在檔口幹活,每個月就給個基本生活費,現在平白無故要離婚,還得讓女方背債務。”
“這個生意頭腦要是都用在開檔口上,也不至于關了。”
楊牧達咽下口中的蛋糕,歎道:“我天呐,聲言怎麼總能抓到重點。”
李想沒好氣地瞪了楊牧達一眼,“瞅你那個崇拜的樣子,你就那麼喜歡她?”
楊牧達連忙安撫炸了毛的李想,嘴裡奶念叨着:“崇拜崇拜,單純地崇拜。”
蔣聲言忙不低地把椅子往後挪了挪,警惕地講:“你們兩口子吵架可别刮了着我啊,小忱還在這兒呢!”
“沒吵架沒吵架,我怎麼敢和她吵架。”楊牧達笑着解釋,還是她太笨了,總是說錯話、
“主要你也吵不過她。”蔣聲言看了看李想的表情,就知道她是故意的,又看了看楊牧達,說道:“小達,你在内疚什麼?李想就是故意逗你的,你看不出來嗎?”
“啊?”
蔣聲言碰了碰正在看戲的沈之忱,笑道:“這小孩真憨。”
沈之忱抓住蔣聲言的手,不動聲色地宣示着主權,嘴上卻說着:“行了,你們兩個能說會道的大律師,就别逗人家小孩了。”
蔣聲言笑着應道:“好了,好了,我們說正事兒。”
李想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怎麼還會吃蔣聲言的醋?
“說吧,蔣老闆後面有什麼安排?”
“種地啊,都誤了時節了。”
“你竟然還記得這事兒呢!”
“我是受傷了,也不是傻了?”
“我就以為你是一時興起,過了那個勁兒就忘了。”
“我是那半途而廢的人嗎?”
“那你啥打算?”
“我打算這周請小達的爸爸媽媽來看看,計劃一下看要租車雇人什麼的,人員到位馬上就開幹。”
“這沒問題,我都已經跟我爸媽說好了,反正我家裡的地都已經種完了,可以讓他們過來盯一下。”
“那到時候看看需要多少人,要是叔叔阿姨願意在村裡找就在村裡找,要是不方便的話,我再想辦法。”
“你又不認識會種地的,就交給我爸媽就好了,這你放心。”
“好。當然,工錢好說。”
“這你跟他們商量就好了,要是你覺得貴就跟他們侃價,不用客氣。”
“我倒不怕聲言覺得貴,我怕她給的多,哄擡物價。”
幾個人又聊了一會兒,李想和楊牧達便告辭,蔣聲言和沈之忱起身相送。李想突然轉身對蔣聲言說:
“對了,我看你桌上有個私人郵件,給你拿過來了,在車裡。”
蔣聲言當然知道那封郵件是什麼,不過傲嬌的她還是強裝鎮定地講:“我跟你去拿一趟。”
李想從車子裡拿出郵件,遞給蔣聲言,猶豫着講:“芮芮,有些現實不面對其實也沒啥事兒。”
蔣聲言故作輕松地笑笑:“是攻,是守,就看這封郵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