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聲言帶着幾個人把園子裡的草鋤淨,給他們結了一個月的工錢,然後開着車子離開。先到蛋糕店轉了一圈,然後來到畫室。
隔着玻璃看見沈之忱還在給小朋友們上課,便坐在門口的沙發上,準備打兩把遊戲。卻沒想到登錄遊戲的聲音被手機的揚聲器放大,引來了屋子裡的關注。
沈之忱清了清嗓子,憋着笑看了蔣聲言一眼。
“我的錯。”蔣聲言毫無心理負擔地認慫。
沈之忱轉過頭來叮囑幾個小孩:“好好畫啊,畫完了才能去找她玩。”
“好吧。”幾個小朋友異口同聲地回答。
蔣聲言偷笑,想不到一向和氣的沈之忱還有如此嚴厲的樣子。然後便繼續倚在沙發上,沉浸在遊戲的世界裡。
“你在啊,聲言。”
蔣聲言擡眼看了看棠溪逸,疑惑地問道:“你是來接孩子的?”
棠溪逸坐到蔣聲言的身邊,和她一起看着手機畫面:“我就是路過,順便上來看看。”
“啊……”分心了的蔣聲言被對方一槍撂倒,懊惱之中又覺得很是丢面子。蔣聲言将手機鎖屏,看了看棠溪逸,一時間搞不清楚她的心思,便站起身,小聲說:“我們進屋聊,不然沈老師又該說我了。”
“啧。”
蔣聲言知道棠溪逸是在嘲笑她,隻是輕哼一聲,“棠警官過來幹嘛啊?”
“哎……”棠溪逸擡手撓了撓頭,長舒一口氣:“其實我是來接星爍下班的。”
“這就是你不講究了啊!”蔣聲言嗔道,“有好消息竟然不告訴我們。”
“沒有沒有。”棠溪逸連忙解釋,“這不是有點緊張嗎?所以想看看沈老師有什麼指點。”
蔣聲言開始懷疑棠溪逸的看人識人的能力,難道在棠溪逸心中沈之忱比她更擅長于談戀愛嗎?
“那你算是找錯人了。”
“啊?”
“這個現在不重要。”蔣聲言拉着棠溪逸坐下,看着她通紅的耳朵,心裡覺得有些好笑:“你能跟我說說,你和路醫生為啥拉扯了這麼久嗎?”
“其實也沒拉扯很久吧?”棠溪逸想了想,“再說了我們又不是小孩子了,荷爾蒙一上頭就可以說愛情,就能在一起。”
棠溪逸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裡還是十分懷念小時候的,那時候無憂無慮,敢愛敢恨,好像有無窮的精力去面對這紛繁複雜的世界。人啊,真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被生活磨光了棱角。
“你在考慮什麼呢?”
蔣聲言覺得徘徊不定的内心總有些莫名其妙的顧慮。
“我在考慮星爍在考慮什麼啊!”
蔣聲言瞬間啞口無言,這到底是什麼腦回路啊?
“那你考慮明白了嗎?”
“我要是猜透了她的心思,我還用騰到今天?”
“要不然咱就沖一把呗。”
“那萬一她拒絕我,多尴尬。”
“那你這樣騰着,不尴尬嗎?”
棠溪逸被蔣聲言怼的無話可說,半天才憋出來一句:“也是哈!”
蔣聲言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加油。”
沈之忱說了下課之後,屋子裡的幾個小朋友跑了出來,瞬間圍繞在蔣聲言的身邊。
“聲言姐姐,玩的咋樣?”
“組隊嗎?”
“赢沒赢。”
“一個一個說!”蔣聲言擡高聲音,接着問:“咋沒有人來接你們四個?”
“一會兒還有節奧數課,補之前沒上的課。”
“還有多久上課啊?”
“還有半個小時,所以你快點。”
“這還催起我了?”
蔣聲言哭笑不得地打開遊戲,和幾個小朋友一起玩了一把,又負責任地把小朋友送到奧數班,然後才回到畫室。
“哎呦,這幾個小鬼都沒收拾畫具啊!”
蔣聲言心虛地看着正在收拾的沈之忱,和她一起坐在了小朋友們的椅子上。
“嗯,這不是着急找你玩嗎?誰讓蔣律有人格魅力呢?大人小孩都喜歡。”
(聲言:這是我作為這個文的主角的應得的待遇。)
蔣聲言歪頭靠在沈之忱的肩膀上,她知道沈之忱并沒有跟她真的生氣,但是确實是自己理虧,服個軟也沒什麼,主要是她好像特别擅長與跟沈之忱服軟。于是便甕聲甕氣地講:
“我主要是有點想你,所以才提前上來的,你要是覺得我打擾你了,我下次就在蛋糕店等你好了。”
沈之忱不得不承認她很吃蔣聲言扮豬吃老虎這一套,笑着握住她的手:“你呀……總能精準地找到我的軟肋。”
“還好啦。”蔣聲言趁機吻在沈之忱的臉上,她突然發現原來她也可以體味到那種日常又不庸常的幸福了。
“剛才是不是棠警官來了?”
“嗯。”
沈之忱本來還想跟棠溪逸聊兩句,沒想到她沒待到下課就急匆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