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聲言帶着沈之忱起了個早,以至于坐在車上的時候,沈之忱還在打哈欠。
“你明天就上班了,今天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去蛋糕店,做個蛋糕給陳老師帶着。”
“陳老師陳老師,你腦子裡就都是陳所安。”沈之忱一邊系上安全帶,一邊有些無奈地看着蔣聲言,好奇地問:“你幹嘛對她那麼熱情啊?”
蔣聲言看了下鏡子裡的自己,還好頭發都已經長出來了,隻是短了些,不至于太狼狽。
“我要是不熱情,你才要頭疼呢,好不好?”
“你就對她一點敵意都沒有?”沈之忱繼續追問。
蔣聲言想了想,跟陳所安見面,更像是和網友見面,隻不過這位網友的身份是現女友的前女友罷了。
“這确實得看她的表現了,如果她真的想和你複合或者是其他什麼,我就要生氣了。”
“那你應該沒有機會生氣了。”沈之忱發動車子,轉而問道:“不過你真的會這樣認為嗎?”
“沒啊,所以我才會這麼熱情地招待她啊,畢竟是她陪伴了你的青春啊。”
蔣聲言總是可以不動聲色地把話題回到原點,她明白沈之忱心中的别扭和尴尬,但她扪心自問,她确實沒有因為這件事情吃醋。她甚至還記得當初看到陳所安在微博裡說兩個人分手的消息,那種難過和心痛的感覺。誰能讓愛情永久,大概是人類追尋的永恒命題。
“芮芮。”
“啊?”
沈之忱在紅燈前把車子停下,突然喚起蔣聲言的名字,讓沉浸在回憶裡的蔣聲言措手不及,甚至有些茫然地看着沈之忱。
“芮芮,你是我的未來。”
看着蔣聲言還愣愣地看着自己,沈之忱開始懷疑自己的不合時宜,但還是嘴硬地問:“明白嗎?”
後車的車笛聲讓沈之忱回過神,手忙腳亂地再次發動車子。卻聽見蔣聲言的輕笑聲還有帶着笑意的反問:“你是在表白嗎?小忱。”
蔣聲言按下車窗,微風輕輕拂過她的面龐,遠處是滔滔不絕的江水,她從未覺得生活是如此地惬意。轉頭看着正在用哼歌僞裝尴尬的沈之忱,柔聲說:
“我想,我們想的一樣。”
到了蛋糕店,蔣聲言手腳利落地做好了蛋糕,接着和沈之忱一起開着車子到達機場,剛巧遇上陳所安的航班落地。
“聲言!”
蔣聲言還沒反應過來,陳所安就撲了過來,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一旁的沈之忱沒忍住翻了個白眼,然後拉開陳所安,“你和她也沒那麼熟。”
陳所安盤起了手,上下打量了一下沈之忱,嗔怪道:“你這個人可真是無情,人與人之間不是相處相處就熟了嗎?”
蔣聲言拉了拉沈之忱的衣角,人家遠道而來,不至于一開始就劍拔弩張。
“你還挺快的哈,陳老師。”
“怕你等急了。”陳所安邊說着,邊将目光轉移到了蔣聲言的身上:“我天呐,你這腦袋怎麼了?”
提起頭上的疤,蔣聲言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剛才戴個帽子出來就好了。
“我還想誇你這新發型挺酷,你這是受傷了?”
沈之忱敏銳地察覺到了蔣聲言情感的變化,連忙打圓場:“行了行了,都知道她受傷了,你話就别這麼密了,有什麼事兒我們上車說。”
三個人回到車上,應陳所安的要求讓蔣聲言和她一起坐後排。
“你這怎麼受傷了?被當事人打的?”陳所安皺着眉,她甚至都不敢想象發生了什麼,看這疤,蔣聲言應該受了很多苦吧?
“不是。”
蔣聲言剛想解釋些什麼,就被陳所安打斷:“啊,不好意思啊,新聞看的有點多,不都說做律師很危險?”
蔣聲言撓了撓頭,哭笑不得地解釋:“遇到危險的概率還是挺小的。”
陳所安又擔心地看了看蔣聲言,然後便将話題轉移到沈之忱身上,埋怨道:“沈之忱你也是,聲言出了這麼大事兒你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
沈之忱瞥了眼陳所安,這個人怎麼還是跟以前一樣話多,蔣聲言今天倒是客氣,還沒有發揮出怼人的功力。她現在不奢求蔣聲言不怼陳所安,隻希望蔣聲言不要因為陳所安的快人快語而生氣。
“告訴你幹啥,你還不夠搗亂的。”
陳所安倒不在意沈之忱的話,又關心地問蔣聲言:“現在沒事兒了吧?還會痛嗎?”
蔣聲言又尴尬地摸了摸頭,“早就不痛了。”
陳所安突然一愣,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你戴的這是……”
沈之忱心中警鈴大作,連忙打斷陳所安的話,轉移話題道:“你起大早趕飛機不累嗎?快歇會兒,一會兒就到吃飯的地兒了。”
蔣聲言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終于有人大大方方地問起她的耳朵了,她伸手怕了拍沈之忱的肩膀,寬慰道:“小忱,沒事兒的。”
而後笑着跟陳所安解釋:“我确實有些耳疾,不過不礙事。”
“是因為腦袋受傷嗎?這還不嚴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