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聲言又跟沈之忱說了一句話,就讓她先回家,還說自己一會兒就回去。
沈之忱還想說些什麼,蔣聲言隻是笑着搖搖頭,沈之忱隻能先離開。
屋子裡隻剩下蔣聲言和金楷宇,一時間有些安靜,房間并不隔音,甚至能聽見隔壁屋子裡的推杯換盞。蔣聲言知道金楷宇說的是什麼,她甚至覺得金楷宇的擔心不無道理。情感這東西抓不到摸不着,即使是有了孩子,夫妻兩個分道揚镳的多了去了。再者說尹藝要的錢确實有些多了,180萬不是180塊,即使金家能拿得出來,也得想想。
但是,從蔣聲言的立場出發,這個錢必須要讓金楷宇出。原因很簡單,她得讓金楷宇娶媳婦的沉沒成本上升,這樣她才是安全的。畢竟他人的幸福和自己的安全相比,孰輕孰重,蔣聲言還是有考量的。
金楷宇沉默了許久,才鼓起勇氣問:“你為什麼不肯幫我?”
蔣聲言就勢反問:“那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什麼?”
“我不告訴你那些辦法,就是在幫你。”
保全彩禮的方法不是沒有,但在蔣聲言的眼中看來,那都是些下三濫的手段,根本那不上台面。
“我也是為了我們好啊,萬一尹藝要跟我離婚怎麼辦?”
“那就去起訴啊,法院會給你公道。”蔣聲言覺得她開始不耐煩,想盡快結束這場毫無意義的對話。
“你明明知道……”金楷宇摘下眼鏡放在桌上,用手搓了搓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但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你明明知道我不願意和她結婚。”
蔣聲言長歎一口氣,她當然知道金楷宇的小九九,但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除了繼續,沒有其他的辦法。
“她一個人可生不了孩子。”
“我沒有你會說。”金楷宇有些沮喪,不管他說什麼怎麼都會被蔣聲言反駁回來,他又将杯子裡的白酒一飲而盡,“就算就算……你不接受,我也是你哥哥,你為什麼不幫我。我什麼都聽你的,你讓我娶不喜歡的人我也聽你的……”
金楷宇所言非虛,讓蔣聲言也有些過意不去,但也隻能說:“你喝多了,回家吧。”
蔣聲言站起身,正想拿自己的包,就聽金楷宇說:“你為什麼不接受我?”
蔣聲言有些無奈地看着金楷宇,這件事情她已經解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隻能耐着性子再說一遍:“你都說了你是我哥,再說了我是個同*xing*戀,我根本就不喜歡男人。”
“誰說我是你哥,我們就不可以。”
蔣聲言一證,緊緊地盯着金楷宇,生怕錯過他臉上的任何表情變化,“你說什麼?”
看着金楷宇又喝下一杯白酒,蔣聲言繞過餐桌,走到金楷宇的身後,用手臂勒住他的脖子。
“你剛剛說什麼?”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我們兩個沒有血緣關系。”
蔣聲言收緊了手臂,讓金楷宇的呼吸有些困難,他也清醒了幾分,否認道:
“沒有……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否認了知道,就是你知道,但是你沒有否認我們之間沒有血緣關系,所以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房間的門被推開又被關上,金馥雪和金桓宇又重新走了進來,蔣聲言擡眼看看,松開了手,站在了一旁,腦中亂亂的甚至不知道應該想些什麼。
金馥雪走到金楷宇身邊,擡手給了他一個巴掌,拽住他的衣領,冷聲說:“聽着,180萬我給你出,讓你爸媽回家準備20萬的五金首飾,十一之前辦婚禮。”
“姑姑……”
“記着,不聽話的傀儡是會被換掉的。”
“知道了。”
“還有,以後你不許直接聯系聲言。”
金楷宇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滾回家去!”
随着金楷宇金桓宇兄弟的離開,屋子裡又隻剩下金馥雪和蔣聲言。
金馥雪長歎一口氣,繼續秉持烏龜心态,走上前輕撫蔣聲言的肩膀:“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小忱還在家等你呢!”
蔣聲言擡起頭,雙眼被淚水充斥,茫然地點了點頭。她跟着金馥雪離開餐廳,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在副駕駛,而是坐在了車子後排。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分析目前的形式,但是卻不住地顫抖。
如果金楷宇都知道她不是金馥雪親生的,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至少金家人都知道,隻有她自己被蒙在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