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天空陰沉沉的,綴着深色的冷雨。在路上快速駛過的車輛碾壓過積蓄的雨水,濺起翻飛的水花。
縮在雨傘下的行人步伐匆匆,冰涼的雨水打濕了他們的衣褲,即使有着傘的庇佑,他們也未能獨善其身,隻能無可奈何地将傘順着雨降落的方向又壓低了一些。
一扇高大的鐵門前,裹纏着大人衣服的小孩望着近在眼前卻又猶如天塹的家,懊惱地抓着自己的腦袋。
“可惡......”
他現在太矮了,壓根夠不上!
然而就在幾個小時之前,他還是一個和青梅竹馬去多羅碧加公園玩的十七歲高中生。
饒是他已經是經常上報紙的東京鼎鼎有名的大偵探,現在的情況已經很難讓他分析出來什麼有意義的辦法和線索了。
突如其來變成小孩子的打擊讓他一向聰明的腦袋也呆滞了起來,即使他偵破過多少的案件,那些都是旁人的故事,他自己卻是從未親身經曆過。
變小的工藤新一又是頭疼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他先是去隔壁秋庭夜的家門口看了看,裡面仍舊是漆黑一片,也沒有任何有人在房子裡面的迹象。
工藤新一苦惱地用拳頭錘了一下牆壁。
自從十二歲那年對方父母雙亡之後,他老爸就成了秋庭那家夥的監護人,不過那家夥稍稍比他大一點,前面一陣子剛好滿了十八,就順勢解除了監護人與被監護人的關系。
其中的複雜關系工藤新一現在也懶得說,反正是與對方那龐大的家産和一些家族成員有關系。
隻是前一陣子那家夥出門之後突然就再也沒有回來,工藤新一都懷疑那家夥是不是因為利益關系而被買兇殺人了。
畢竟那家夥可是十二歲就把一群親戚以正當理由送進了監獄裡。雖然現在那大部分人都還在服刑,但是也有幾個量刑較輕沒有犯太大事的人已經出來了。
如果那幾人心懷仇恨想要報複的話,買兇殺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在發現秋庭幾天不上學失蹤不見了之後,秉持着關心一下小夥伴的心态,他還去調查了一下。
後來是老爸跟他打電話說人沒失蹤,隻是需要處理一些事離開幾天之後,工藤新一才抱怨着那家夥離開也不說一聲,放棄了繼續追查,有心情和小蘭一起去多羅碧加公園玩。
不過,既然那家夥還沒有回來的話,那就隻能去找阿笠博士了,不過要是博士在實驗室裡做實驗的話,以他現在的身闆可能都沒辦法将人喊出來。
正當他這樣想着,隔壁阿笠博士的家裡突然發生了一場爆炸,一個白胡子老爺爺從裡面飛了出來。
工藤新一:“......阿笠博士!”
十幾分鐘後,工藤新一熟練的推理和對阿笠博士小秘密的了如指掌終于讓阿笠博士相信了他就是工藤新一,而且還莫名其妙被變小了。
“真是不可置信,你真是新一?”驚呆的阿笠博士揪着胡子,仍舊是吃驚的。
“都說了多少遍了啊博士!我就是新一啊!”工藤新一仍舊是很有精神地為自己解釋。
正當阿笠博士陷入沉默的時候,一輛車動作輕緩地停在了阿笠博士制造出來的廢墟前面,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撐着傘拉開車門,與工藤新一差不多高的小孩子抱着大貓從車上走下來,目光在工藤新一與阿笠博士的身上打量了片刻,重點放在工藤新一明顯打了好幾圈的衣服上。
工藤新一一愣,望着對方那格外眼熟的臉和很有特點的眼睛,以及他非常眼熟的一隻貓,一個離譜的念頭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他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低喃道:“喂喂,不是吧......”
小朋友秋庭夜的嘴角上揚了幾分:“看來你遇到了和我一樣的麻煩。”
——
工藤新一望着眼前冒着熱氣的紅茶,久久回不過神來:“所以說,你其實也是被一個神秘女人給喂下了毒藥,然後身體縮小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秋庭夜喝了口暖胃的茶,點了點頭:“目前看來,你和我遇到的應該是一夥的,不過我是被盯上的,而你卻是在對方避開的情況下主動趕了上去。”
“我早就說過,你這麼沖動,遲早翻車,現在翻車了吧?”
工藤新一:“......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别損我了吧,我本來也隻以為是一個黑色組織威脅恐吓的案子而已。”
威武霸氣蹲在沙發扶手上的大貓不屑地瞥了工藤新一一眼,從喉嚨深處壓出一聲形象的冷哼。
聽到冷哼聲的新一嘴角微抽,不管多少次,他都覺得這隻貓是在鄙視不屑他。
“你家貓又在鄙視我。”身體變小,性格也好像幼稚了幾分的工藤新一試圖告狀。
“我覺得陣鄙視你是應該的,再不改你這沖動的性子,再翻車可沒人能救你。”秋庭夜不厭其煩地用手指給大貓的脊背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