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一副被欺負的小可憐的模樣。
然而,銀毛貓咪的到來卻是引起了另外幾個小孩子的驚呼:“是貓貓!”
“這就是你養的貓?”
“你!把貓給我!”
黑澤陣的眼中閃過冷光,決定如果這群不知天高地厚被養的驕縱的小鬼敢伸手過來,他立刻便會伸爪。
小孩和成人在他這裡沒有區别。
但最先伸手抱過來的卻是秋庭夜,他将貓牢牢地抱在懷裡,竟是讓貓沒辦法動彈,嘴唇也抿緊了:“貓是我的!”
“不就是一隻貓嗎!之前的東西你不是都會給我們的嗎?爸爸說了你是哥哥,你應該要讓着我們!”
接下來的場景,就變得混亂了起來。
總歸等有大人過來的時候,小秋庭夜已經被推搡着跌進了噴泉裡,連帶懷裡護得嚴實的貓一起都沾滿了水。
“你們在幹什麼!”看見這一幕的秋庭夜的父母臉黑得像是鍋底一般。
在被救上來之後,小秋庭夜就開始自閉不說話了,一旦銀毛貓咪離開他遠一點,他立馬便會面無表情地流眼淚。
這令他的父母對那些将他推搡進水裡的小孩以及他們的父母充滿了怒氣,隻能順着開始自閉的孩子的心思,和他心心念念的貓形影不離。
一不小心就莫名奇妙開始和小鬼頭形影不離甚至登堂入室的黑澤陣:“......”
但他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後,很快便發現小鬼頭的自閉壓根就是裝的而已,他應該是被一個小孩給套路了,并且他也想起了混亂的推搡發生之後有個被教訓的小鬼不服氣地大喊:“明明之前他什麼都會送給我們的,那不過是一隻貓而已!”
但秋庭夜已經突破了成功抱貓的界限,一抱上貓就不願意撒手了。
出于自己竟然被一個小鬼頭給騙了的怒意,黑澤陣在秋庭夜的面前大變活人,視線冰冷,面色冷酷。
他捏着秋庭夜的脖子,絲毫不會讓人懷疑他就是一個冷血的殺手,先前所有對小孩的忍耐都隻是一時給自己找個樂子罷了,如今觸及到底線,便立馬撕開了表象,露出殘忍無情的另一面。
他的眼珠是極深的墨綠,不像是一隻貓,反倒像是一隻噬人并且會瘋狂絞殺敵人死不罷休的狼。
或者說,那就是獵食者的目光。
“騙到我頭上來,倒是有本事。”
秋庭夜委屈巴巴地嗚聲道,臉都漲紅了:“我想讓阿陣跟我回來嘛——”
黑澤陣冷笑一聲,捏着小孩脖子的掌心握得更緊了一些:“我是會殺人的,你也不例外。”
在黑澤陣的預想當中,接下來這個小鬼應該會因為生命受到緊迫的威脅而滋生出極緻的恐懼,就算他放過他,也不可能會願意再繼續什麼守護天使的綁定關系。
他就可以徹底擺脫這個小鬼。
然而事實與之相反,黑澤陣卻沒有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一丁點而畏懼,晴綠色的清明一如往前。
這令他來了點兒興趣,唇角微微勾起了一點兒,放開了手:“的确有點意思。”
既然這個小鬼能給他帶來探究的樂趣,那麼,他也不是不可以耗費十幾年的時間。
被放開的秋庭夜捂着脖子嗆咳了好幾聲,委屈撒嬌似的看着原地大變活貓的黑澤陣:“阿陣,你好兇哦——貓貓不可以兇兇的,媽媽說貓貓都是尊老愛幼的。”
黑澤陣:“......”呵。
但秋庭夜很快又高興起來,一把将貓抱了個滿懷,然後在銀毛大貓的腦門上落了個濕乎乎的親親,兀自高興着。
銀毛大貓:“......”啧,煩人的小鬼。
但不過他現在還不清楚的是,像秋庭夜這種煩人的小鬼,就是很會得寸進尺的。
——
秋庭夜揉着自己的手腕,好脾氣地笑道:“我知道我知道,阿陣就是一隻超兇的貓貓。”
“雖然最後一筆歪了一下,不過我已經畫完了,阿陣要猜猜我畫的什麼嗎?”
黑澤陣才沒興趣跟小鬼玩什麼猜來猜去的遊戲,他直接将秋庭夜推開,走到全身鏡的面前。
但這一看,卻是令他的額角微擰。
秋庭夜所謂的人體彩繪,就是在他的身上畫了一隻貓和一隻狗?還有什麼落日的背景?
看來是他想岔了,小鬼始終是小鬼。
秋庭夜走到他的背後,帶着幾分完成大作之後交給家長觀賞的期待欣喜:“怎麼樣?我畫得還可愛吧?”
“呵,小鬼的畫作。”銀發男人嗤笑。
秋庭夜繞到黑澤陣的身前,不可置信:“怎麼也不能說是小鬼的畫作吧?我已經長大了!”
銀發男人又是嘲諷地笑了一聲:“長大了?”
他從秋庭夜的面前瞥開視線、想要去洗掉小鬼頭幼稚畫作的同時,卻剛好忽視過秋庭夜臉上那一閃而過的隐秘笑意。
“是哦——阿陣——”
黑澤陣下意識回過頭。
腰上突然傳來拉攏的力道,一隻手臂攀上他的脖子,後頸上是一抹微熱的觸感,随之而來的是一陣劇痛,鼻翼間也傳來淡淡的血腥氣。
就像是獵食的東西喜歡叼着獵物的脖子一般,秋庭夜也深深地噬咬着銀發男人的後頸,深切的力道仿佛是要将咬碎的牙也留在骨血中。
他是一隻吸血鬼,喉結滾動着吞下一口滾燙的血,順着食道一路灼燒,燒毀五髒六腑。
“唔嗯——”
天空驟然一道驚雷,銀發男人一手攥着秋庭夜的發根,喉嚨深處卻發出一聲低啞沉悶的哼聲,讓後頸上深入的噬咬更為強烈。
他看着鏡中的自己,染上情動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