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想不到你這随便一撿,倒是撿了個大麻煩回來。”
陸小鳳聽了花滿樓的話後,放下紙張後,又走到了窗邊,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窗欄上,頭伸在外頭,吹着風,再次歎氣、歎氣又歎氣。
因為他知道,這個麻煩,他也會沾染的。
因為莫說花滿樓,就是他,也不可能看着不管。
此時,花黎複起發冷的身體才慢慢穩定。
花滿樓收回手,感受着床上之人極為輕緩的呼吸,沉默了半響,才站起身來,走到陸小鳳邊上并立,面向窗外,感受着外面吹來的習習輕風,道:
“阿黎很乖巧,醒來後,不僅不吵不鬧,甚至懂事的過分,輕易不與他人添麻煩。”
陸小鳳看了一眼床上的身影,想起白日時那小丫頭一本正經的模樣,笑了笑:“看出來了。”
花滿樓也微微笑了笑,繼續道:“她能下地之後,平時除了練習走路,閑時就坐在窗邊吹吹風,曬曬暖陽,比我獨自在小樓時還安靜。這些日子,她在小樓住着,也在小樓陪我。時日雖短,我卻早将她當做妹妹一般看待。”
說着花滿樓又笑了笑:“話說回來,我家中加上我七個兄弟都是兒郎,我是最小的一個。我母親曾想要個女兒,卻始終沒得償所願,她也姓花,或許真與我、與我花家有緣,是未從我娘胎出來的妹妹也說不定~”
陸小鳳從黑夜中轉頭:“你想将她認做妹妹?認祖歸宗的那種?”
花滿樓微笑道:“是啊,我早有此想法,就是不知她願不願意。”
陸小鳳:“大概那時你是想為了照顧她,不想讓她後半生無依吧。”
畢竟一個無舌眼盲之人,若沒有依靠獨自而處,生存都難,更何談好好生活。
更何況還是女兒之身,世上女子本就艱難,更何談還有這樣的生存障礙。
花滿樓也回答道:“自然也是有這樣的原因的。”
陸小鳳笑道:“但你也是真想認她做妹妹。”
花滿樓微笑點頭,他感受着四周溫柔的夜風,道:“是的,我很喜歡她。”
陸小鳳:“所以……”
花滿樓:“所以……人,我是一定會救的。”
陸小鳳苦笑道:“好吧,我會幫你。”
花滿樓微笑:“我知道,所以,還要勞煩陸兄了。”
陸小鳳揮揮手:“沒事,隻要你将我數次偷找不到的,藏在不知哪棵樹下的百花釀挖給我就行了!”
花滿樓笑了笑:“好,明日一早就給陸兄奉上。”
“幹嘛還得明日,就今日,就此刻,我今個兒可是在你百花樓被吓得夠嗆,自得喝點好酒安慰安慰……”
花滿樓微笑:“那你自己去挖吧,其中一壇就在西南方離牆五米右手第三棵樹的下面。我還得看顧阿黎的身體,她這一整夜,怕是都離不了人。”
陸小鳳:“也是,那就算了吧,我跟你一起輪流看顧。你也好休息休息……”
之後花黎醒來,竟是半月後。
昏迷時間比之前渾身是傷滿是血腥那次還要長還要久得多。
即便醒來後,昏睡和發病的時間也更多了。
這樣的情況,連吃一個多月苦藥,且都是花滿樓尋來的珍貴藥物,才微微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