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當她手握上那跟連着镢頭的目光,姜挽抒便僵硬了身子。
不因什麼,隻是镢頭太重,她拿不起來。
周炎本就沒有存着讓姜挽抒幹體力活的心思,當下瞧見她勢必要拿起镢頭的模樣,很快走到她的面前。
姜挽抒的面上帶着不甘,不過是一把用具,竟然是重得她擡不起。
在她手上的镢頭蓦然被男人搶去時,她方才發現男人離她很近。
男人身上噴薄出的熱氣讓她不自覺退卻幾步,卻一把被男人摟腰支住。
他攤開她白嫩的手掌,把她方才放在他手上的菜籽再一次倒入姜挽抒的手中,面上沒有太大波瀾道:“出汗的活兒讓男人幹,你坐在哪兒指揮就好。”
攬過镢頭男人的另一隻手朝他們所住屋檐下一片陰涼地方指去,姜挽抒随着注視而去方才察覺那裡放了一張木凳,是之前未有好似今日特意擺在哪兒的。
姜挽抒睨了一眼那頭幹幹淨淨擺好的椅子,又見周炎這強壯的身軀,不再糾結,十分自覺地往木椅處走去。
姜挽抒先是按按木椅的扶手,用下力度察木椅不會因為年久失修而導緻人摔倒的情況下緩緩坐在椅上。
天氣已然入秋,即便風吹來是涼爽,可即便如此,姜挽抒還是覺得感覺有些燥。
現下她在木椅上坐得端正,用清潤的嗓子為還在幹活的人兒做出指導性建議時,她能朦胧地看見男人薄薄的衣裳下所映襯出男人肌體強健下那□□的肌肉。
即便男人如今還隻身穿薄衣,可到底手下幹得是重活的功夫,不過半刻,男人身上的汗珠自沿着他那淩厲而又俊郎的臉龐落下,不時濕了身上衣裳。
男人對此也是粗糙性子慣了,一手随意将還在鋤地的鋤頭甩放在地上,帶着些粗粝的大手自衣下角一處掀起往上拉,待拉出一點縫隙時長臂伸直就快速将身上的衣裳脫下。
男人自身上衣裳脫下,屋檐下側,那位穿着錦衣華裳,美姿妍态的姑娘就能清清楚楚完全看清男人輕薄衣裳下那赤裸而又健碩的肌肉。
他雖長得貌美,結合了草原上放蕩不羁男人鋒利而又英俊的長相,但他的身軀總會比上許多本身就巍峨的草原人強壯高大許多。
這也是姜挽抒有時會怵他的原因,不說他那高大的身軀,就談他那衣裳脫下後漏在腹前的六塊腹肌分明,宛若手藝人用了好幾十年的功夫鑽研雕刻在一塊堅硬大石上那樣線條深刻,
秋日嘁嘁的日光下,照得男人身上每一塊腹肌分明,塊塊都透露男人強健有力的軀體。
姜挽抒從來沒有見過男人在她面前赤裸上身的模樣,頓時燥得憋紅了臉,急忙将身前兩隻小手抵上眼眸,不敢再去看。
男人再次拿起掉落在地上的鋤頭仍舊埋頭鏟着一小個又一小個放菜籽的坑,在他專注弄地時,習慣瞥過一點餘光往姜挽抒瞧去。
自見姑娘此刻坐在木椅上僵硬,兩手貼在眸前,就這麼餘光一見,姜挽抒就吸引了他。
他很快察覺到究竟是什麼讓那朵漂亮的小嬌花如此,不覺勾了嘴角。
其實在他們草原上,天熱時,男人大多幹活時都愛這樣,隻不過是這朵小嬌花性子易羞,見着男兒脫衣模樣就是不敢去看。
因着今日做得是那會出汗的體力活,周炎身上穿得本身就是上下身容易分離的裡衣,當下他瞧着姜挽抒欲要逃離又礙着要繼續指揮的想法,不覺逗弄心起了來。
他徒手難起他剛在一側圍起不久栅欄上脫下的裡衣,在他精準的判斷下将手上的裡衣一把甩入了姜挽抒的大腿之上。
姜挽抒下意識憋氣不想去聞那男人飛來沾了汗臭味的裡衣,可那陣風随衣吹來,不等她開始閉氣時裡衣上那股清淩好聞的和羅香味已然朝她的鼻中吹去。
意識到這個的姜挽抒猛然放下擋在眼前的手,垂下眼眸吃驚地看着腿上淩散的衣裳。
這男人出汗,竟然沒有汗味?
從前她在宮中常喜于在禦花園中栽花捕蝶,由于她所在之地是靠近父皇的禦書房中,夏日時就會有許多武官從此走過,夏日炎熱,除少許人外,幾乎都是能從武官那快速而走的步伐中聞到一絲汗味。
所以她下意識認為慣會做粗活的周炎也如同他所接觸的武官模樣。
姜挽抒神遊天外,那靈動又無辜的杏眼閃着一絲怔愣過後的遲鈍,宛若一隻久日才逃出陷阱的小兔,久日被困黑暗,目光中帶着劫後重生的不可思議。
周炎見狀,站直了身子,右手鋤頭被他頂在地上,“想看就看,我沒有你這麼小氣。”
那健碩身軀的襯托下讓眼前的男人俨然如一個銅塑的雕塑人一樣,固挺而又高大。
噙着笑意的聲音入耳,猝不及防讓還在低頭的姑娘習慣擡起頭瞧他,她總是對看過的東西下一次瞧時會自主進行忽略,于是這次她的視線就變成了男人溝壑分明六塊腹肌下的景色,再往下看就是男人精廋的腰身以及……
瞬時間,姜挽抒白皙透亮的小臉燒得火紅,又是更加垂下了頭,羞怯難以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