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炎神色仍舊有疑,眼前的姑娘小小,身抵屋牆,他站在她面前對她有着天然的壓迫感,于是周炎微微松動中足,在姜挽抒受驚的神态下将右手随意撐在了她側處的牆上。
男人俊美、鋒利的面容緊緊盯着她,似乎想要在姜挽抒面上瞧出端疑,随之而來姜挽抒面前就是男人胸前噴薄出來的熱氣,在這樣不丢一絲目光的盯凝下,姜挽抒的心如同有一條鹿奔,越跳越快。
她腦裡一片混亂,在她再一次察覺到自己的目光被适才麥古拉吉言語再次走偏放在男人那精廋的腰身上時,徒然間拽緊了身上衣物。
精美的衣裙被她拽出了痕,姜挽抒懸起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姜挽抒這樣扭捏的模樣落到周炎眼中,周炎能夠相信姜挽抒心裡沒鬼才怪。
他右手貼上了姜挽抒的肩膀,驟然感受到她身上的熱氣,轉瞬間想起麥古拉吉在未和穆沙成婚前,曾陪同着她在草原小姐妹偷看自己在母親河裡洗浴與身旁小姐妹口無遮攔時被他一石頭丢過橫七豎八倒地模樣的場景,不可質疑地挑起了眉。
他用調笑的目光打量着姜挽抒,吐出話語的嗓音磁性低啞,“那你要不要試試?”
即便不用姜挽抒說什麼,周炎也七七八八的猜到半晌前麥古拉吉說了什麼。
即便他是真的很讨厭外人無端在他的背後提起有關于他的所有,但不可否認,麥古拉吉适才那一句話引得了姜挽抒這樣羞怯的面對他,讓他很是覺得順暢。
眼前的姑娘現在就如同一隻沒有骨頭的小貓,綿柔柔的。
他騰出右手摸上姜挽抒的發梢,吓得她頓時間抽離了他的視線範圍,在男人欲要追逐又要将她捉弄的目光中,姜挽抒拉起裙裾一角,飛快地往屋中跑。
“我還記得屋裡頭的窗戶沒有關,我先去關了。”姜挽抒口不擇言,隻為現下的逃離。
微風拂過她的長發,為姜挽抒纖美的身影帶去婀娜,她腰身苗條,被風兒一錘便成,如垂柳枝葉一般宛若無骨,不覺之中,周炎瞧入了神。
半刻風吹,姜挽抒的身影已然是看不見了,周炎方才回過神來,低頭端視着他身上因着方才農耕時殘留下,以及一些不知名的燥引起的熱,調轉了腳步。
他走到廚前勺過幾勺冷水,自肩膀而倒下。
冷水的冰涼讓他燥熱的心很快散下來,他回憶着那抹消失在屋門處身影幽倩的姑娘,心中緊繃。
看來他的動作得快些了,他得要盡早地履行和姜挽抒的約定,他對她某些方面已然是忍到了極點,之前那些對姜挽抒來說足夠她羞愧而死的舉動現下對他來說也隻能算是隔靴抓癢,他得加快一些速度了。
而此刻狼狽逃入屋中的某人現下正慌亂将那雙熱燙的手抵在冰涼的茶壺上,等到手心沾染到茶壺的涼度過後她又是緊緊壓在潮熱的臉蛋上。
等到臉蛋徹底涼下時,姜挽抒呼出了一口涼氣,她掃過一眼屋門的位置,止不住想着等會要是再見到周炎她該做何。
自麥古拉吉說了那番話後,她好似短時間不再能用平常的目光與周炎相待。
許是姜挽抒今日運氣不錯,在時間過午用飯的時辰中,麥古拉吉帶着飯菜過來找她,而現下的周炎消失無蹤。
由于今日早麥古拉吉的言語開飯,讓姜挽抒與她一起用飯時緊繃住了神經。
麥古拉吉感受到了她的情緒,真正意識到了基于中原姑娘自小到大灌輸的禮教,她不覺将口中的飯菜吞下,眼神真摯而又滿懷歉意。
她同她道歉自己沒有注意到她的情緒,又同她說草原上的風光,不時逗笑了眼前的姑娘。
在麥古拉吉的言語衆,姜挽抒也知道為何她到現在還未見着周炎的原因。
原來是周炎正好有事要外出一趟,周炎也知她不會做這些燒水做飯的活兒,所以拜托了麥古拉吉給她煮上一頓中飯和晚飯。
麥古拉吉說周炎他應當今晚入夜時才能趕回,待到午飯過後,麥古拉吉離開,姜挽抒獨自一人瞧那窗邊竹樹,竹葉爍爍随風吹給其環境帶來了一絲清涼,同時也吹散了姑娘那忐忑不安的心。
姜挽抒心下暗喜,今日周炎短時間内不會回來,正好她可以好好消散一下今日早被麥古拉吉言語提起後一直難以消失的熱,以及好好想一想之後她應當怎麼做。
究竟該選擇到什麼時候離開他才算是最正确的選擇,畢竟周炎性子警惕,一次出逃若不成功,是會起到打草驚蛇的作用的。
她姜挽抒其實也隻有這麼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