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做亮潔的木床上,男人的大手溫熱壓在姜挽抒的身上,姑娘詫異未動,隻定住身子羞怯不把視線放在男人面上。
初秋的夜半天暗,火折子被她妥善安置放在另一邊。
淩晨的夜中,此刻的屋裡頭寂靜,外頭有風輕吹,屋中安靜地連落針于地都能察覺。
就比如,現下男人的呼吸聲雄厚,在黑夜中響起的聲音沙啞而是慵懶,“肚子疼?”
适才瞧見姜挽抒躲在櫥櫃後方搗鼓他就已經知道姜挽抒這是來了癸水,他也是正常人,自然知道姑娘月月都會來回癸水,一次又是幾天。
他從前身邊無人,能讓他信任的也隻有當時在他危難之中救了他的阿姐,她也聽阿姐說過,她癸水來時肚子會疼,當初他年小,待在阿姐身邊,對什麼逗好奇地很,曾問過她為何會疼,又如何能緩解腹中疼痛。
過了這麼多年,他該忘的早已忘記,唯獨阿姐這後面一句,倒是讓她在這暗沉的夜色想了起來。
“草原上的姑娘來癸水疼了,可拿着一溫爐暖肚緩解疼痛。”阿姐的話在方才瞥見姜挽抒難受時如雷貫耳,于是才會有現在這一幕。
然而,姜挽抒對此好似并不領情,很快又是離他有幾厘米遠。
近日來周炎的表現讓姜挽抒不再習慣她推開男人過後男人變本加厲地激動,反而在他面前更是大膽起來。
但這一次,周炎沒有再次放縱她,反而起身拿起枕下的鑰匙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隻留下姜挽抒一人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難受地思考着男人的情緒。
他走得很快,然而她肚中的痛楚更是比她快過許多,她手壓着腹,虛弱地弓着身。
她感覺到腹中好似有蟲子鑽身,額頭上已然有細密的汗珠低落,就在姜挽抒再也沒有閑情去思考周炎的情緒,月圓的寂渺之中,木屋的門“嘎達”一聲又被打開。
盈盈月光之中,姜挽抒擡眸見入屋的男人,月光撒在他的後背上,他那俊美的面龐随着光亮射過兩側反射裡,愈發顯得人犀利而又富有攻擊力的隽美容顔,是屬于異族滿身基因柔和下最為緻命美貌的存在。
堅固的木床上,姜挽抒看呆了眼,隻定定瞧着周炎不緊不慢走來,卻在他靠近木床邊在她面前憑空橫出一條手臂攬她入懷。
木床被男人裝打的足夠大,他們兩人躺上也是綽綽有餘,姜挽抒身子被男人一甩入了床,發絲飛揚在空中,直至跌落,她方才察覺男人的大手又是再次放在了她的肚上。
不同于适才他壓她腹部的觸感,反而這刻男人溫柔起來,學着揉那軟白面團的樣子,揉着她肚兒。
“我聽說有些女子來癸水是會痛的,前兩日又見你偷偷繡你的月事帶,就想着去外頭取經,這不,昨日我搞來了在你們中原民間緩解肚痛的草藥,聽說揉雜在一起用布袋子包裹,稍微熱熱貼在肚上就很是能緩解女子來癸水時的不适。”
說着,男人的大手就着手掌中貼過的布袋,緩緩往四周遊。
他打量着姜挽抒面上的神情,尴尬而又難以推舍的模樣。
其實現下姜挽抒也是如此,肚子被男人的手貼得熱熱的,慢慢地,她竟然不覺得肚疼了,震驚地瞪大了眼。
是人都想享受舒服,這下就連厭惡周炎觸碰她的姜挽抒也是不舍推開他,月下中天時,兩人擠在了一張錦被裡頭互壓着身子。
這幾夜,姜挽抒如願在周炎的幫助下無痛渡過了她這次癸水期。
這樣愈發溫柔的攻勢讓姜挽抒招受不住,終于在幾日後的日子中,姜挽抒終于找到了機會。
今日陽光正盛,正是自天氣入冬來溫度最适宜的一日。
朵朵雲縫撒下光亮,已發芽了大概的菜園前,男人站在泥土之上,低目垂眸,神情嚴肅。
“等會我要回草原一趟,要無意外,除去回草原上辦事的時間,日夜兼程大概兩日後回。”
姜挽抒知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個道理,她想要知道他接下來做得這事在時間上對她來說是否穩妥,
又或者說,她想要知道他做的這件事兒,是不是真的能夠拖他兩天,要是不能,她逃到半途,就被周炎發現她逃跑的計劃可怎麼好?
于是姜挽抒開了口,“你一人回草原?”
為了不讓周炎察覺到她的意圖,她拐彎抹角,試圖将話題從另一個方向凸處 ,但本質一樣。
她豎起耳朵,躍躍欲試想要聽他的答案。
周炎對此沒有起疑,反而認為是他這段時日來對她的細緻讓她對他也升起愛慕之心。
陽光下,男人終于露出今晨的第一抹笑意,表情還有些得意。
看吧,他這法子十分有用,不過半月,姜挽抒就已經離不開他了。
他挑着眉,神色滿是驕傲,“挽挽想同我一起去?”
“那要看你是做什麼?”姜挽抒俏皮問到,實際上心中的算盤打得很響。
無論大小事她都可以借這屋外雞鴨,以及菜園,一日沒人都不行這口。
周炎果然被她繞進了溝,回答着,“也不算什麼大事,不過是回草原一趟解決那日我将那幾個使臣殺害之事,還有回去和阿姐見上一面,讓她替我再次引見三王子一番。”
後面一句話自然作假,他是為堵姜挽抒的口來。
姜挽抒聽話題的重點不在周炎的話後面,自然略過。
可又想起周炎這事畢竟有關于她,反為此皺眉,“很麻煩嗎?”
“還好,他們幾人在草原上的名望早就是爛透了,一家子都是屬于霸道人,常搞得自己所住的一帶烏煙瘴氣的,也許老可汗會因為迫不得已而留下他們在王庭中做事,但出了事老可汗也是不會幫他們的。”
“他們這一群人就像是停留在樹枝上的鳥兒,隻要一石頭打去,就會亂無蹤迹,也無人為他們呐喊。”
姜挽抒認同地點頭,若有所思,“那我就不和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