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回答之前的話題。
軟糯的聲音入耳,周炎擡手撫過姜挽抒的長發,“怎麼問了又有不去的想法了?”
他下意識認為方才姜挽抒說出他去草原要做何的話是想和他去草原的。
不過姜挽抒不去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這趟回去的原因大部分确實是适才他同姜挽抒講的一樣,但有一件事,他沒有說給她知。
十月入冬,眼前人早已換上厚衣,他回去草原時距離白拉姆節節還有幾日。
白拉姆節又名“仙女節”,相傳是白拉姆一年隻能與赤尊贊見一面的節日,與其中原的牛郎織女節有異曲同工之處,所以那一日被草原人認為是喜慶之日,
按他的計劃,他去到草原再回來将人真正接入草原舉行婚宴時就是白拉姆節來臨前的前一日。
白拉姆節前正是值草原姑娘、漢子大範圍奔走認識之際,定然多得是男女之間交流的時間段日。
他要趕在白拉姆節之前她一個最盛大婚禮,在這個男女來往頻多的日子裡頭,讓草原上所有的姑娘以及小子都知道他娶了個漂亮的中原姑娘,即便日後他們不會再在草原上定居,他也要草原上的人對姜挽抒的敬意和他們對他的敬意一樣。
他的阿佳,自然是最好。
想到這個,周炎不覺神色柔和下來,他低眸垂眼,見證着這個還不知再過幾日後驚喜的姑娘惬意。
她擡眸,情緒略顯為難,“我突然想到屋裡還有雞鴨未養,若我們二人都走,它們豈不是會餓死?”
姜挽抒說的有理有據,周炎也不計較點點頭。
他抽出放在身上屋門的鑰匙交予她,現下他倒是不擔心人會跑了,畢竟他也算是軟硬兼施,吓也是吓夠了她。
姜挽抒接過屋門鑰匙,她低頭瞧着它,眼中溢滿着不可思議。
她沒想到,周炎竟然真的把她的話聽入心裡。
她原以為,以周炎的性子,無論前幾日他怎麼暗示都會讓周炎把今日這突發的事,将這把鑰匙交于穆沙,再讓他算着時間給她開門接觸外界呢,
一時,姜挽抒心頭不是滋味。
但即便如此,姜挽抒還是很利落的接下,“我會好好守着這屋裡一切的。”
她象征性地回答着。
周炎聽着,嘴角浮起一點笑意,另一隻還撫摸上姑娘墨發的手複又再次輕撫,動作溫柔地極,
“傻姑娘,誰要你這樣勞累了,這些東西等我回來再做也是可以。你要照顧好自己,無聊的時候可以去找麥古拉吉玩玩。”
看着鑰匙真正落入自己的手,适才的不是滋味感瞬間消去,姜挽抒手緊緊抓住鑰匙。
誰管這心頭一閃而過的情感,現下她離自己的想法又是進了一大步。
不覺間,姜挽抒的手激動的抖了下,又被男人反握。
“你可一定要等我回來。”
周炎神色變得嚴肅,想起幾日前姜挽抒在蠟燭前吐露的一句話。
“我認為愛應當是信任的。你看,就算是穆沙這樣的小夥,也能放心将麥姑娘留在屋中,不擔心回來時她會離去。”
他好不容易過去心裡這關,有意遷就姜挽抒,讓她高興,他可不希望這最終的他們這最終的結果會是他的幻想。
要是當真如此,就别怪他翻臉不認人。
周炎的眸光有一閃而過的淩厲,後又藏起,臉上開始有悅色。
他捏了捏姜挽抒嫩白的臉頰,以示不舍。
對此,姜挽抒心中厭惡,面上神情卻是尋常。
她揮手攬下周炎的大手,百感交集。
她真的是個傻性子,前頭因着自己逃跑時間近了就連周炎一絲絲觸碰她都會覺生理性惡心,而現下久了,竟又和更之前見到周炎相處幾日後的狀态一般無二了。
現下她雖然還厭惡着周炎的觸碰,但至少她還是能忍得許久,相較比以前,她現下更加是覺得隻要周炎不在她身上琢磨起男女之間那點歡愛的心思,她也無所謂了起來。
姜挽抒也沒有回答周炎同她說的最後一句話,隻是輕點頭。
入了冬,起晨的早日也無了太陽,天色陰陰有些暗,似乎未來幾日總會有一場大雨下,她仰頭望着,
瞧周炎已順勢離開她的身邊,轉而走到左馬森側處,長腿一跨,輕易上馬。
馬頭調轉,男人面龐英俊淩厲,極富又攻擊性。
他坐在高高的馬背上,如下凡懲治惡人的魔鬼一樣,讓人看起來壓迫感十足。
“那我走了。”周炎壓下聲道。
姜挽抒習慣地擡手揮起,周炎複次調轉馬頭,往外奔去。
而自此刻起姜挽抒徹底将目光放向了與男人無關的情節之處,往後迎來的就是她打響了逃跑的第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