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餘晖下,男人英姿勃發。
随後同他一起來的阿吉泰也學着周炎的模樣在袖中掏出銅錢,放在瑪爾手上。
瑪爾悻悻接過,用着姜挽抒聽不懂的草原語,皮笑肉不笑,“謝謝阿吉泰弟弟。”
等到天黑,四人在八廊街附近的鋪子中烤了點肉食吃後,四人方才騎馬回去。
其中,周炎身前坐着一悶悶不樂的姜挽抒,而瑪爾卻是坐在阿吉泰身後。
周炎在了解她們二人沒有騎馬而來的前因後果,将面前人摟得更緊,不動聲色将唇輕貼在姑娘耳垂下,随口而出,“有時間我教你騎馬。”
草原天高海闊,處處都是好風景,他也想讓姜挽抒知道。
或許有一天她認為草原這地方會更适合她生活,她就能心甘情願留下來同他生活了。
可偏偏姜挽抒沒有出聲,在他使壞故意捏過她的腰身時,她終于是開了口,“我會騎馬,不用你教!”
君子六藝,禮、樂、射、禦、數,她都學上幾次,多多少少也會一點。
姜挽抒因着男人的舉動無可奈何,怒氣出聲,引來了男人的笑。
他挑眉高笑,目中滿是欣賞,“我的阿佳,果真是個妙人!”
激動之餘,周炎在馬兒帶動兩人奔波時低下頭顱,薄唇趁姜挽抒不注意之際穆然親下女人面頰,發出一聲足夠引人注意的聲響,吓得姜挽抒爆紅了面,低下頭。
她一邊不敢反抗,一邊又是對男人的粗魯嗤之以鼻。
也隻有他才會心大成這樣,她本以為周炎知道她是被迫留在他身邊,他為了能得她的歡心,多少都會對她溫柔一些,可沒想到他在外人面前對她也是一點溫柔小意都不給,禮儀也不守,這樣逾矩。
周炎不顧姜挽抒羞怯,又是低頭親過姜挽抒的面頰,這次被早有防備的姑娘一把掌拍了過去。
骨節分明的長手拍過男人的臉龐,姜挽抒所使出的力氣不大,周炎沒有去追究,反而右手更是圈緊姜挽抒的腰身,馬鞭打馬,使馬奔得更快。
姜挽抒被這速度猝不及防後腦跌入男人胸膛之中,無聲埋怨撫着後額。
周炎彎唇淺笑,騎馬的速度卻是慢下來。
待到夜入深後,姜挽抒和周炎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之際,房中皆是無人言語。
周炎一人大咧咧坐在床上,而姜挽抒卻坐凳前。
終于,這一道寂靜被周炎打破,他長腿下床走到姜挽抒面前。
“你究竟在顧忌什麼,一日和我說話都沒有超過三句。”
周炎實在疑惑,就算是賭氣,這麼久了,她也應該消氣了吧?
究竟是他道行太淺,還是她太過會見招拆招。
周炎本想今晚和姜挽抒好好解決這事的,奈何姜挽抒“高冷”不理,周炎也是來勁了,右手摟住人腰身,一把将人豎抱于一側肩膀。
突如其來的強抱讓姜挽抒吓得如驚弓之鳥,落在他腰側的長腿掙紮着舞動。
周炎哪裡是個願挨的主,左臂抓過她的腳裸,在她羞愧無能掙紮之際丢她在床。
帳中軟床原就為體恤姜挽抒的舒适度而換成中原人所用之床,空間不大。
察覺到周炎要作何的姜挽抒要逃走,下一秒就被男人箍在兩臂之間。
雙腿被男人膝蓋所壓,姜挽抒無力挪移,她的手心都是汗。
男人俊臉愈來逼近于她,然在距離她面龐一寸之際卻是突然反轉。
他一個翻身直接将人樓在懷中。
他們之間體型差距大,他能輕易将人固定在他的腿彎。
周炎如銅牆鐵壁的右手瞬間抓住姜挽抒的肩膀,左手拍來了拍她輕柔的小臉,身子靠近,“仔細說說,你到底要我怎麼樣才會願意開聲和我說話?”
周炎察覺,姜挽抒這人實在别扭,不過新婚之夜折她而已,用得着記恨到現在嗎?
再說,他們依中原禮拜了堂,這樣的事情可謂是天經地義。
然則在姜挽抒的視角之中,沒有父皇母後、親朋好友參加這一場婚宴是為名不正言不順,更不論說新婚郎君不是她所中意的人了。
但這樣無趣的話題姜挽抒也難與周炎溝通,她隻是暼頭,不去睨她。
周炎被她這樣無所謂的态度氣笑了,一手捏住她精瘦的下巴,他那雙深邃的眼眸就這麼死死盯着她,“你說老子是打你還是罵你了,不過是新婚之夜盡該盡的義務,你也要和我鬧别扭到現在?”
姜挽抒仍舊不領情,在兩人四目相對之際,瞬間轉移視線,不給他留一點眼色。
可就是這個舉動,索性讓周炎的脾氣更上一層樓,轉而周炎又聯想起姜挽抒那小脾性,硬是忍下火氣,幹脆将還捏着她下巴的手放下,右手依舊緊縛她的肩膀。
他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不能對姜挽抒發脾氣。
“我給你考慮一刻鐘的時間,要是到那時候你的條件還沒有提出來,那就别怪老子不給你選擇的機會了。”
周炎這話,其實就是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