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第二日清晨姜挽抒早起,卻猛然憶起昨夜夢裡作用下的拍手一掌。
她好似在無意中動到了一個屬于男性極度結實的手臂,想得深了她又覺頭疼,毫無思緒,又好似沒有碰到過。
她頂着亂糟糟的頭發坐在床上,一個念頭突然踹起。
該不會是周炎追到這兒來吧?
突然,她又是宛若很肯定地搖搖頭,
不可能!
要是周炎他真的追上來以周炎的作風,不用等現在,她昨夜就會被抓回去了。
她用手拍打着腦袋,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恰好這時,玉露端了一盆水過來,是要為她梳妝。
“主子,我們何時再出發?”玉露已經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回到宮中。
姜挽抒走下木床,洗漱完後,拿起銅盆中的被水浸濕的巾子,擰幹水份,往臉上搭起,
姜挽抒瞧着外頭飛雪,“看這雪應當要下多一兩個時辰,今日午時吧,若今日午時沒再下雪我們便走。”
“好。”玉露答着。
想着,姜挽抒又覺昨夜不太對勁,出門在外,還是小心為上好,
“玉露,你昨天夜半可有見人入我這客房?”
“沒有,”意識到有可能會發生的事,玉露瞳孔微微一震,“主子,是昨夜發生了什麼事嗎?”
為不讓玉露多想,姜挽抒又是趕忙搖頭,“無事,我就問問。”
不确定的事好還是先瞞着為好,免得自亂陣腳。
再說她也不确定昨夜究竟是不是有人入了她住的客房,或者也許隻是她的錯覺呢,還是不要讓玉露擔心的好。
姜挽抒睨着玉露打來讓她洗漱的溫水,很是自覺承擔起下樓點菜的責任。
她身着蝶舞清綠衣裙,外披一同色系大氅,墨發插小朵花簪,與其今日裝扮相得益彰。
而她又長得如那皎月乍破亮光,那雙桃花眼眸所到之處盡勾人春色,她一個下樓,皆引起大部分人目光。
姜挽抒在宮中是早有習慣衆星拱月,所以對她來所任何人的目光都不會讓她不視,
除去周炎,他一旦緊緊盯着她,他便可吓得她慌神。
他的神情不同他人一樣,總是炙熱而露骨的,想要将她吃進肚子裡的狀态。
姜挽抒擡起手來猛給自己的大腦來了一擊。
姜挽抒,你怎麼可以又想起他來!
莫名其妙。
她想他現下應當是四處奔走着,在尋找她的路上吧。
可惜他可能不知,她會在此停留這麼一日,這兒天大地大,隻要他沒有親眼見着她們,恐怕難以能将她們找到。
可姜挽抒哪裡知玉露早已暴露了她們的行蹤,此時那已追來的男人正坐在客棧用飯地的一桌椅上。
他耳朵敏銳,當聽見姜挽抒吩咐小二上菜入客房的話語,便就是又拿起一碗酒喝下。
周炎的後背正背對着櫃台處,于是在姜挽吩咐完小二轉身時,她卻猛然見一熟系身影。
寬闊的後背以及就算身着一身衣也藏不住結實的後背人姜挽抒蓦然倒抽一口氣,她難以置信地望着那不曾回過頭的男人,刹那之間壓着步回往樓上走去。
等到入了客房,玉露沒在此處,她立馬關上房門。
姜挽抒的心在怦怦跳着,驚吓過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手放在心口處想要去壓抑那就要控制不住的心跳,寬慰着自己。
不會的,肯定不會是他!
他這樣易怒,要真的是他,在它方才聽到她和小二對話的聲音就該上來質問她了。定然不會有這樣耐心,學那放長線,釣大魚之計。
姜挽抒驚魂未定拍拍的胸口,搖頭否認着。
午時正如姜挽抒所料,這個時辰雪已經停下,姜挽抒和玉露兩人騎上雲姆,往皇宮方向奔去。
奔到一半之時,姜挽抒調轉馬頭又入一間客棧,半日的奔波給姜挽抒兩人帶來了準時準點晚飯時的餓意,姜挽抒不緊不慢吩咐小二上菜,引來玉露狐疑。
“主子,我們這兒離皇宮不遠,再過半個時辰就能到,等會天黑了宮門就會關閉,我們先緊着回宮後再吃不能嗎?”玉露手撐下巴,眸中滿是疑慮。
姜挽抒拿起木筷,夾一顆花生入嘴,“玉露,你待在宮中多年,不知每一個入宮的人都得要有玉牌證明身份侍衛才會放行的嗎?”
“噢噢噢,好像是哦!”玉露恍然大悟,“那主子是……”
“我沒有玉牌,我和親時是存了永世難回京的念頭,把玉牌擱在了流潋殿裡了。”
聽着,玉露垂頭喪氣。
姜挽抒見着好笑,連忙補道,“不過有一個人能帶我們入皇宮,你知道的,父皇母後這麼疼我,隻要我入了宮,父皇母後見到我定然能認出我的。”
姜挽抒笑容溢出,卻渾然不知屏風後方有人在盯着她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