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述安這一來,就讓玉露這一心眼用上。
寒涼的冷風中,玉露瞧男人疾速走來的步伐,身體不禁發軟,忙朝前跑去。
“小侯爺這樣早來這兒,是有事嗎?”玉露不蠢,連喊叫周述安的聲音也變大。
如她所料,晨早的侯府安靜,玉露的聲音清晰傳到姜挽抒所睡卧房之中。
最先是周炎睜開眼。
他瞧這身邊睡顔安靜的姑娘,擰眉思考着。
他睡眠很淺,其實他早就玉露今早入屋準備叫姜挽抒起床時就被她的腳步聲驚醒,可當時他迷戀懷中抱着心愛姑娘的感覺,于是也未将玉露走入卧房當回事,睡了下去。
如今,玉露這特意往裡提醒的動靜,他又怎會聽不見。
他摟着還在熟睡的姜挽抒,一下望着未開的房門,一下又瞧着身邊姑娘。
懷中的姑娘肌理白皙,睫毛長卷,讓人很有寵溺的想法,這樣一個貌美的姑娘,周炎不樂意讓她再被周述安惦記。
聽到“小侯爺”這幾字的時候,他第一想法就想要他瞧見姜挽抒同他睡在一張床上的模樣,以此來提醒他已經沒有機會。
可這樣的做法,被姜挽抒知道,毫無疑問,她定然會怨怪他,怨他為何要這樣,畢竟他們如今在外人的面前是屬于沒有任何親密關系存在的陌生人,而且她這人早就同他說了她很重名聲,她不願意讓身邊的人因她難過,她要是知道她定然會怨他的。
“我來問問你家主子在這可住的習慣。”
周述安腦袋放空,隻想去實看情況,他們要是真躺一張床上,他也該認清現實了。
玉露攔不住周述安的步伐,不過多久,紅漆刷木的房門被男人修長的手貼過,他往前一走正要推開,同一時刻,房門被另一個人拉開。
四目相對,周述安隻見面前的姑娘衣裳齊整。
好似他昨日對姜挽抒的疏離讓人現今不知怎麼面對,姜挽抒略微仰頭,神色淡然,“周哥哥現在時辰不是在上值嗎,怎麼回來了?”
空中的寒風一吹,姑娘身上淡淡玫瑰花香湧入他的鼻頭,這樣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瞧着面前的姑娘,周述安不可避免地紅起臉來。
他刹時啞了聲,下一刻又是反應過來,“我,我上值有東西落在府中,回來拿正好想找你問問你在這兒住的怎麼樣,有什麼缺的和我說,我去找人買去。”
“周哥哥,我什麼都不缺的。”許是剛起床,姜挽抒的聲音帶着啞。
這一句話過後,姜挽抒在周述安面前揚起了笑。
他還是關心她的。隻是在他心中她比不過他的家族而已。
她不想讓周述安再問她其他,說多錯多,恐會暴露。
姜挽抒也了解周述安是一個對待情感很容易羞怯的男子,于是有目的性又無不悅性地朝他微笑。
如她所料,下一秒,周述安紅了臉如毛頭小子一樣,聲音再次結巴,“沒、沒有就好,那我先趕回去上值了。”
姜挽抒點頭,見周述安走出院子徑自走到了周述安給她安排伺候的婢女身旁。
她拿着一小把在周炎手裡得來的瑪瑙,放在婢女手上,說了點話就讓那婢女退下,而後,她開始吩咐玉露。
“玉露,在這外頭先守着,我等會再走。”
玉露點頭,知她是怕等會又有人來。
姜挽抒等到玉露的回答很快入了屋,關上房門。
她的步伐走得很快,直到床前停下。
如今坐在床上的男人一如既往還是穿着單薄的裡衣,姜挽抒瞧着這不守信的男人,氣不打一處來。
她拿起床頭軟枕,長臂一伸,兩手一松就是把軟枕結結實實打到男人懷中。
軟枕拍打男人胸膛又落下,姜挽抒沉着臉,語氣不善,“你幹嘛夜半闖我屋!”
她昨夜沒有察覺男人進她的屋,甚至還抱她,今早又是差點被周述安“識破”她們都關系,這一點點都讓姜挽抒氣得心頭發悶,恨不得把面前的男人咬上一口。
“我不過是抱着自己的阿佳睡覺,再說了,那周述安來的時候我不是叫醒你了嗎,我做錯了什麼?”周炎悻悻回聲,語氣中帶點難以抓住的氣。
早知道,他就不該叫醒姜挽抒,就應該讓她應付會在周述安面前的暴露。
瞧着面前人第一次在她眼前頂着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以及昨日那在周述安面前對她的幼稚勁兒,
姜挽抒算是發現周炎一旦遇見情敵和心愛姑娘的這總事兒,他的智商總能不在線。
姜挽抒氣呼呼地睨着他,周樣貌倒算是會做人,嬉皮笑臉輕輕拍着他身側的空位,“挽挽剛起床就生氣對身子不好,先坐着休息一會好不好?”
事情也已經過去,姜挽抒也懶得計較,不過坐下又是開始對他長篇大論、控訴起來。
“周炎啊你,我不是說了我們在這府中要保持距離嗎,你不是答應了嗎,為什麼要這麼冒險半夜入我屋子,要是被人發現了我怎麼解釋?”
她一股腦地吐出,晃眼間,周炎的回答卻差點讓她吐血。
“因為我想你了,你不在我身邊我睡不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