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抒抽手,想到他今午在禦書房中那胡亂說話模樣,“你還好意思說,我不是讓你别亂說話嗎?”
要是不慎被父皇母後發現她和周炎那理不清的關系,以父皇母後對她的嚴厲,她會毫不猶豫地被他們秒殺的。
“挽挽你隻是眼神示意讓我不要亂說話,又不出聲,我哪裡知道我說哪一句話是亂說,隻能是自給自足,按照自己想法來了。”
說着,周炎很是委屈,又拉姜挽抒入懷。
姜挽抒白過一眼周炎,“你也是個膽大,在天子面前也敢提條件。還騙父皇說什麼要發憤圖強去武舉用實力站在父皇身邊,向父皇讨了個公主的侍衛來做。”
說到這個,姜挽抒不免覺得男人大膽,後又想想,不過也是,周炎他要不大膽,建功立業到讓人難以忽視的存在,也許在那遙遙草原之上,早就是馬革裹屍,畢竟他說過從前草原上人大多不待見他。
“那還不是和挽挽學的。挽挽一路抛下我,獨來中原,可不就是這樣大膽。”
周炎貧嘴,心中是真的不介意這件事情了。畢竟,從昨夜她在他面前展露脆弱,他安慰、細心照顧她後,他能感覺到現下的姜挽抒對他真是不一樣了。
也許女子心思細膩,在昨夜那樣良辰之下開始對他動些芳心了。
他今夜是能清楚感知到今夜的姜挽抒對他想要與她親密一點時,不再能看見從前她眼中那明晃晃的不願意味,即便現下仍舊對他矜持,但到底動作放開許多。
他又拽着姜挽抒那頭絞幹才上拔步床的秀發,問起一點正事起來,“你父皇可有說對你是什麼安排?”
不可否認,周炎身上到底是存在着文武雙全之量的,要不然也不會問出如今姜挽抒回宮最為緊要之關鍵。
她瞧着眼前這面上少有對她嚴肅神色的男人一一道來,
“父皇同我說,之前我和親入草原半途被賊人劫殺,死傷不明這事早已鬧得人盡皆知。雖然父皇那時心灰意冷,但沒見我屍,不願相信我走,久久沒有給我下喪,而草原那頭也聽說此事,又礙着我是在和親于草原途中出事,退上一步,一直到今都沒有向父皇提起這事,中原草原盟約一事也就耽擱下來。”
說到這個,姜挽抒歎了口氣,續道,
“所以我這一回宮,身為中宮嫡公主父皇自不會委屈我,勢必要我恢複其身份,但父皇就是擔憂我這身份一恢複,外頭就會有閑言碎語攻擊我這幾月消失是幹了何,我一姑娘家,能被編排的不過是那閨中名聲,更甚的是,我這一恢複身份,也不知草原那頭會不會再次行動,又要讨我去做草原可汗三夫人的身份。”
周炎俨乎其然,“放心,她們若敢編排你,我定然打得他們連娘都不識。”
在周炎的觀念中,能動手的事情絕不會去動口,注視着眼前的這個男人,姜挽抒會心一笑。
察覺到姜挽抒對他笑,周炎得寸進尺撚起她一點秀發放在鼻前嗅着她發上香味,下一秒又被绯紅染上臉頰的姜挽抒拍下,“周炎你一點都不害臊!”
“我要是害臊,現下挽挽恐怕早就把我丢下了。”周炎饒有興趣應着。
姜挽抒實在想不到如今周炎這嘴說話言語倒是讓她已然接不住起來,幹脆也是不理,隻是面上怒氣沖沖。
周炎睨着,要讨姜挽抒歡心,又憶起姜挽抒方才那話,續道:“挽挽要是你這次恢複身份,那老可汗仍舊要續讨你做他的三夫人,我打包票,定不讓他得償所願。”
“此話當真?”周炎說得實在鄭重,讓本來沒有對此寄托有太大希望的姜挽抒重燃念想。
周炎半晌也不答聲,姜挽抒又是聳拉下腦袋,語氣悶悶,“你怕不是騙我?”
其實是周炎瞧她這怪嗔模樣對他是第一次,讓他不知何時停下思考,後知後覺,“騙你做何,若當真再出現那事,我自有辦法。”
對此,他當然是有對策。
燭光明明滅滅照在男人俊郎的面頰之上,尤顯其人蠱惑,姜挽抒擡頭,一将對視,瞬間心頭起熱。
不僅容貌,他這一句話直戳她心,讓她好似對他開始散出那少女心思。
姜挽抒羞怯于自己心思,又怕周炎發覺,趕忙複将人推開,整理其被周炎弄亂的頭發,“夜已深了,你還不趕快離去,等被我貼身宮婢發現你在我床上,她們會吓到的。”
周炎眯眼,有些不瞞,“中原姑娘身邊的婢女同主子不是最講究同枝同理嗎,你們自小一起長大,她們最忠你人,讓她們知道,又沒有害處。”
橫豎他是要賴在她這兒不走了。
長夜漫漫,孤枕難眠這可不是他該拿的人設。
姜挽抒無語凝視着他,手帕一甩,終于憋出一句,“随你的便,要讓我貼身婢女知道這事,我饒不了你!”
那還不是不讓那兩個貼身婢女知道。
周炎悻悻動了動自己鼻尖,瞧着她。
隻見姜挽抒宛若真的生氣,不再理會他,一把吹了蠟燭,摸黑往床上躺去。
周炎要哄,又不知道怎麼行動,在黑夜中将手攬上姑娘腰肢,卻被姜挽抒認為他不懷好心,大力拉開他攬她腰間手,“十日之期還未到,别對我亂來。”
講着,姜挽抒的耳根又開始燒起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