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雲解腦子如被雷轟,驚詫地瞧着這面前畫面。
等到反應過來,以為是登徒子上門探香閨,連忙轉身正要跑出去叫人時,頃刻之間就被一隻皓白大掌捂在嘴上。
面前的人兒滿目帶着謹慎,“雲解,莫再出聲!”
雲解不解,但見自家公主毫發無損模樣怔愣,嗚嗚啊啊向她保證點頭,這下姜挽抒方才慢慢放下捂住雲解的手,
姜挽抒做事心細,就在雲解未反應過來前,又是一把将門關上。
她身抵着背後已被闩上的木門,等了一會沒有聽見外頭有人因着雲解這叫聲吸引而來的士兵,放下戒心,朝雲解走了過去。
墨色漆黑下,雲解似乎意識到什麼。
若是公主的香閨裡真現浪徒子,适才公主在她發現時也應該會同她一起大叫地,可如今公主卻是這個阻止她即将獲救的機會,
那麼,可能性隻有一個,便就是……
察覺到了什麼的雲解猛然睜大眼睛。
姜挽抒在瞧着雲解這副模樣,好是無奈。
她方才入門的動靜實在太小,以至于她們兩人并沒有聽見,那時一聲“啊”叫便已足夠說明雲解多多少少瞧見她們适才親密的景象,在這樣的背景的烘托下,她又怎麼能瞞得住。
好在周炎的速度也算快,在雲解欲要出門喊人被她一個拍打警告下跳窗跑了出去,無聲無息。
至少,等會解釋時她還能胡扯一番。
姜挽抒指腹抵着頭側,一臉生無可戀地看向面前的姑娘。
她不打算先開口,怎麼着也得等面前的人平靜一些她再回答。
寂靜的夜色之中,有點點星在外頭閃爍,直到天空中又一顆星星的落幕,雲解方才從震驚中平靜下來。
被銅盆砸地的聲響後,雲解面色不悸地開口提問,“公主,那人是誰?”
姜挽抒了解雲解的性子,她說出的話從來笃定難改心頭印象。
她說出這一句話,足夠表明雲解方才看得清清楚楚。
對于這種讓人尴尬又不自在的事情,姜挽抒不想搞得如此尴尬,她冷冷笑過一聲,“我要說那是二姐姐實在想我,夜半來了我床同我夜談至此,你會信嗎?”
“臨陽公主向來與公主不對付,公主覺得奴婢會信嗎?”一旦雲解遇上姜挽抒這等大事時,雲解也不再複從前模樣。
她和風束是皇後娘娘派在公主身邊看囑及伺候的宮婢,自然一切都得以皇後娘娘的吩咐為先。
公主這樣的作風,是觸了皇後娘娘給她們姐妹倆所說的底線,不得不讓她對此事抱着嚴肅的态度。
姜挽抒聽着雲解的話,悻悻笑了聲,“雲解,你的眼力倒是一如既往的好。”
其實她若隻是尋常宮婢,姜挽抒也懶得解釋,橫豎不過一通威脅吓得她們不敢再說就好,但雲解和風束不一樣,她們是母後的人,她們忠于母後。
要是她們沒犯錯事,她尋常是責罵和威脅不得的。
雲解擡額,态度滿是肅嚴。
姜挽抒瞧着她那張欲給她擺威嚴的小臉,姜挽抒忽想起在她還未和親前她在不經意間聽見雲解同風束在讨論自己喜歡的公子,腦子忽旋出想法。
她低眸垂眼,笑意盈盈,“好妹妹,你替我保密,我有好事給你做……”
有情的姑娘向來更思郎,她這一個安排直接讓雲解有更多的機會靠近那人,這不,不僅母後,雲解還保證這件事也不會讓風束知。
精美築造而成的紅木漆竹門,在此刻被雲解打開又是閉下。
姜挽抒回到燭台前處,瞧着裡頭的燭火快滅,轉手拿起火折子,點亮另一跟蠟燭緩緩方才周炎逃走的窗子處走去。
瞧見外頭月光照耀下已沒了身影的男人,低眸歎過一聲。
适才她和周炎在雲解面前的反應活像是一對被抓奸的情人一樣,而他落荒而逃之後卻也沒有像事後會安慰自己情人的模樣直待到事态結束。
姜挽抒手搭着窗子關上,後獨自走回拔步床上歇息。
到第二日清晨的轉醒,便就是周炎正式開始在她身邊上值的日子。
等到玉露進來伺候打開卧房的大門,姜挽抒就見着周炎站在門外,她這個角度看去,能清楚瞧見男人的聲影。
入鄉随俗,更何況周炎如今人在宮中。自然,今日的周炎着着宮中侍衛必穿的一身勁衣。
平日衣裳上寬大的手袖被特意改成貼合皮肉的縫制,帶着層階标志的腰帶緊束在腰前,細長帶着些薄繭的手握劍鞘,意氣風發、聲影瞧起來高大偉岸,遠遠看去活脫脫一副得道大将軍的模樣,哪裡是一個小侍衛的做派?
姜挽抒也是第一次瞧見周炎的這個裝束,旦見他被腰帶縛住仍舊擋不住腹部肌肉的迸張,紅了臉轉頭朝鏡台走去。
她坐在紅木椅上,随玉露為她梳發挽髻。
姜挽梳平緩心情過後,在銅鏡裡頭瞧見昨日她欲要放出宮并賞賜她手頭下一間店鋪和府邸的玉露,歎口氣,“玉露,你真的想清楚了?”
平心而論,她是想要玉露能時時待在她身邊,但這若會阻止她去過更好生活的話她是不願的。
玉露擺弄着她半挽起的墨發,神色淡然,“公主,奴婢隻想留在公主身邊。”
她這表情,活脫地像一個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人。
姜挽抒無奈,隻答:“那府邸、鋪子還是要的,也正好能讓你家人從鄉下搬上來住有可避風雨,賺夥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