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這樣隻為她千裡迢迢從中原奔到草原,不懼生死,這樣的人就該有更加美好的生活。
玉露想起在鄉下的一大家子,随即點頭。
不過多久,玉露已然為姜挽抒挽起發髻。
今日她所穿的衣裳是為淡藍金絲軟煙羅裙,大片金線繡制小花于昂貴軟煙羅裙之上,玉露得令再加其拿起一對蹙足花仙步搖于她發上兩場所插,未過多久,昏黃的銅鏡裡頭便出現一姿色天然女子。
姜挽抒已經很久沒有被這樣細心打扮過,很是滿意銅鏡裡頭自己的模樣,點頭稱贊着玉露的手藝。
玉露接下,笑意盈盈站在姜挽抒身後。
而後,卧房的大門外不知發生何事,有一穿着婢女服飾的姑娘走到門前,同周炎說着什麼。
姜挽抒察覺到,努力專注要聽那小宮婢和周炎在說何,隻是那宮婢說話聲音實在是小,她一點都聽不清。
等到那宮婢同周炎話說完時,姜挽抒早已對她們的談論不感興趣,她随手拿起鏡台上的一隻碧玉步搖,神色黯淡去瞧。
精貴打造的紅木門側處宮婢一人的長篇大論聲停下,她終于聽見了周炎那一聲低沉的“嗯”。
而後,男人的大手敲過木門,“公主,有事禀告。”
姜挽抒滿意地點頭,還算周炎知道規矩,在外人面前不亂來,要不然以他脾氣,如今可能連通報一聲都無,就入了她這卧房。
既如此,她便原諒昨夜周炎他這快要被人“抓奸”後一夜沒有回來此的事情吧。
于是姜挽抒同玉露說去,由玉露開口,叫了周炎入卧房。
男人的步伐沉穩走到銅鏡之後,玉露也好奇于今日的周炎與她常日所見不同,他周身的冷厲好似在穿上這侍衛服後收斂了些,可好像又是沒有。
因着她見那莽人走到公主的身後那雙墨色的雙眸就如看待自己的食物一般死死盯着她。
姜挽抒倒是沒有被周炎這眸色吓到,他常日就愛以這種神色瞧她,她早已習慣。
“何事?”姜挽抒在銅鏡裡頭的瞧着周炎的模樣,這人,穿起中原服飾走近看倒有絲中原人的模樣。
周炎見四處隻有玉露一人未有行禮,低頭瞧見銅鏡中姜挽抒的模樣,眼中有過驚豔,又想起那宮婢的言語,語氣不太好,”周述安找你見面。”
手上的碧玉步搖随即被姜挽抒放下,一手指着衣架之上挂的大氅,吩咐着玉露拿來。
站直身子于玉露面前,由于玉露不夠她高,姜挽抒徑自拿過大氅往身上披去,隻等玉露為她整理。
她本想着等再過兩日父皇正式恢複她的身份再出宮謝過周述安,可如今人有心
特來邀見,她得應,還得快些,以免讓人久等,“周哥哥可有說我們在哪兒見面?”
“梨園之中。”周炎觀察着姜挽抒的神情,心中閃過一絲不悅。
沉冷的聲音入耳,姜挽抒連是否要他跟随也忘卻就往外走去。
周炎擰眉,沒等人吩咐一同跟上。
而玉露本也要跟上,卻被男人的一個眼神吓退,悻悻留在原處。
玉露不好置疑,心中暗自為姜挽抒祈禱。
等到兩人一前一後來到梨園之時,姜挽抒方才發現玉露未有跟上前來。
姜挽抒扭頭問道,“玉露人呢?”
“我哪裡知道?”周炎懶得回答,不好氣道。
她總算想起她人,而不是一聽見周述安要見她的話就亂得什麼也不知道。
自然,姜挽抒也在這時瞧見他目光中那好似愠怒的神情。
想起周炎對周述安的态度,她方才回神,濛濛大眼中帶着點點讨好,“我不過就見見她而已,你放心,我絕對不會過界的。”
周炎不置可否,未有回答,但他面上的兇樣到底是下去了許多。
姜挽抒注視着眼前男人,不覺心頭松下一口氣。
不知為何,她如今見周述安竟隐隐覺得對周炎有些慚愧。
這不是她想要的,也不是她想看見的,她想要同沒回宮前以之前的想法打發周炎,可現在又不知為何不舍。
她總感覺,這樣對他實在是太殘忍了。而且,她也會良心不安的。
既然如此,那她便暫時讓她再在他面前蹦跶幾日,待真正她恢複身份過後,再自行決定他的去留。
畢竟,隻要她一恢複身份,甭管他這人是草原上數一數二的特勤還是啥,她都有能力讓他不再能接近她。
想着,姜挽抒已走到周述安跟前。
因着腦中想法未斷,姜挽抒又未有在意前頭之人,以為還未走到,下一秒走過周述安面前,後又被周炎拉手,往後拽過一把。
而後,周述安親眼瞧見姜挽抒整個身子都跌在周炎胸前。
周述安猛然瞪大眼睛,就要将人拉出,頃刻之間,周炎控着力道複把姜挽抒推出懷抱。
姜挽抒就在此時穩穩站在周述安的跟前,她不明所以的看向周炎,又是瞧着周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