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怎知,你提我做就好。”姜挽抒保持着原動作,隻是那圓溜溜的大眼睛轉着,她的語氣輕松而又閑愉,好似把此處對話當成了等價兌換。
她可以金錢細軟來補償他,又或者親手給他做一頓營養餐。反正他身軀強壯,瑪爾姐姐又心疼他,他不會受到太對傷害。
“那你對我主動一次?”男人,又是年輕氣盛,久日未碰自己心愛的人,最需要被滿足的就是這點。
姜挽抒一下沒有反應過來,狐疑的模樣看得周炎發笑。
他的手放開姑娘的下巴,随即輕笑,“你算算,自我們從來中原到這日終,已經多少日了?”
早已經過魚水之歡的姑娘對這些事情開始有着後天突爆出的敏銳,姜挽抒聽後,不僅臉上绯紅未退,臉色更是比之前紅上許多倍,如在枝頭已熟透的紅蘋果,現下不趕着栽,下一秒就要掉落在地的模樣。
周炎沒想到他隻是想逗逗她竟逗到了這個話題上,他确實好久都沒有和她那樣,想起之前兩人交歡時的酣暢淋漓,周炎就不免眼中燒起了火。
自他同姜挽抒在林園表白又冷靜過後,他就不再樂意去勉強姜挽抒做這樣的事情了,至少,這些事情的發生,她得樂意先。
為此,他誘她,“挽挽,一次是,兩次也是,再說了,做那事的時候我很是會讓你舒服,你為了你心中的理想委屈一下自己也不行嗎?”
不得不說,周炎當真會學以緻用,來中原久了,都有一套自己勸解别人的說法了。
周炎說的也對,這種事情,同一個人,一次有,再有一次又有什麼區别?
于是姜挽抒咬咬牙,應下。
為了日後的姐妹後輩以及自己不再受這盟約之苦,她願意為此嘗試。
不過周炎亦也是一個愛得寸進尺的人,不過一會,他就開起條件,“你得真讨我歡心才行。”
主動還不是真讨他歡心?
姜挽抒雖然在小聲嘀咕着,但之後還是有模有樣問着,“你覺得怎麼樣才算真?”
“那自然是想要你見着你‘玉爐冰簟鴛鴦錦,粉融香汗流山枕’的模樣,不然這又怎麼叫主動呢。”
男人薄涼的唇點點帶笑,憶起那日在酒館中聽到這詞滿場婦人聽見又大笑此詞巨好,夠文雅的話,周炎眼裡滿是瞞不住的狡黠。
之前他為身上能沾着點姜挽抒喜歡的儒雅氣質,還硬着頭皮在外頭酒館聽人說書,什麼朝廷大事、情情愛愛,也算是聽了個遍,如今被姜挽抒這一提想起,
他雖聽不太懂說書人在具體指行歡中的什麼,但到底還是知道這句話大概是在描述什麼的,他想,姜挽抒之前喜歡周述安應當是喜歡他的風雅,如今他也在她面前念了一句,他應當是喜歡的。
哪知他這一句話念出,面前的姑娘猛然瞪大眼,爆紅着臉。
她擡頭注視着那一臉臭屁模樣,好似在等待她誇的男人,心頭浮起一陣湧。
别氣、别氣,他可能隻是不懂得這句話真正的意思。
姜挽抒一手拿起桌上茶壺為自己倒杯茶,告誡着自己要穩重,不該如此沖動,忍着就要往口中順下。
喝完,她輕輕瞥過一眼男人,正要嚴詞教訓他,又因他這露骨的話是在對她調戲,讓她難為情。
她到底不過是一個普通姑娘,又哪裡不會因這話羞愧,她的耳根紅了個透,死頂着上,皺着眉頭,虛張聲勢,“這話是誰教你的?”
該不會是?!
周炎性子雖莽,但他對她言語可從來沒有這樣文绉绉又帶着不符合他性格,讓她聽了覺得怪異的話。
忽然,姜挽抒想起早日同周哥哥見面回到殿裡,周炎吃醋她說的那一句話,
“放心,我和周哥哥隻能是君子之交,再說了如今我和他的婚約也已取消,周哥哥那樣文質彬彬、溫文儒雅的人,對我是會注意禮儀的。”
這是她的原話,瞬間,姜挽抒覺得他今日說的話這麼奇怪,是有理可求的。但她仍舊不太信,甚至還懷揣着一絲希望注視着他,哪想這人輕飄飄地來了一句,“在外頭聽說書人說的。”
刹那之間,姜挽抒腦袋如被木砸。
她不可思議地看向周炎,眼中滿是震驚。
竟真的如她所想那般!
京城日子近年關,每年這個時候,就會有專以“豔”為稱的波斯人來中原賞年,無論貴賤都有,因此會有許多慕名而來中原,又因囊中羞澀的波斯人入酒館子充當說書先生以此來賺銀錢,
自然,以“豔”為稱的波斯人說書皆都會是大膽至極的言論話語,這種時候,也是酒館之中聽說書人最多的日子。
她不認為這種東西傷風敗俗,但是這種東西無論是站在台上講,還是坐在台下聽的人,在大庭廣衆之下到底是失禮,但她沒有想到,周炎竟然也在此中。
然,周炎确實是不知道這種日子,他隻是以為平常酒館裡頭人也是講這些才會去聽。
姜挽抒一想起他一個陽剛男人去聽别人說情情愛愛,還學成這個模樣,她有些忍受不了。
她們之間待在一起的時間太長,為了讓自己耳根的清淨,姜挽抒不得不硬下心腸,“周炎,你下次再讓我發現你去聽了這些東西,你日後就不要再來我攬月殿了!”